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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18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这章在极度depression中重写了三遍,沉浸在追剧后的失落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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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万千头绪始(二)

魏无羡放下鸡翅膀,赶紧胡乱擦了擦手,走到外间,道:“快让他进来。”

金凌疾步走了进来,什么都顾不上了,拉住魏无羡就急道:“舅舅真的出事了!” 蓝思追跟在后面走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魏无羡神色一凛,道:“不急,慢慢说,切勿漏掉所有细节。思追,去找子真过来。”

蓝思追道:“景仪已经去了,应该马上就来。”

金凌道:“你让思追来报信时,我也刚收到消息,知道舅舅去了封阴冢,于是当天就派了一队人过去。可是云梦江氏的人都说舅舅早走了,我只好让我的人继续在附近打听。直到三日前,他们在封阴冢外三十里的一处树林,找到了此次随舅舅出来的近随,但个个神识不清,状若邪祟附体,就是没见到舅舅。舅舅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

魏无羡道:“等等,三日前?你在路上遇阻了?你没事吧?”

金凌道:“我们准备从那树林里出来的时候,突然浓雾大起,耽误了一天。”

魏无羡抓着他上下看了一下,道:“可有伤亡?”

金凌不耐烦道:“我兰陵金氏也不是吃素的,没死人,就有那么几个人受了点瘴气。”

魏无羡看了一眼金凌腰间挂的新银铃,松了一口气,道:“现在那些近随和门生在哪儿?”

金凌道:“你给我那颗吸邪珠也太不经用了,救了一个人就碎了。除了那个人,其他人都被带回金麟台诊治了。”蓝思追端来茶水,忍着没说话。那吸邪珠是魏无羡在船上熬了一夜做出来的,光是在核桃壳上镂刻符咒已经不容易,更别提里面那颗临时炼成的血珠。用血气引诱邪祟妖物在夜猎中十分常见,部分高阶修士会用兽血炼制血珠以备不时之需。魏无羡精修鬼道,血气最招阴邪喜欢,所以他己身之血做成的血珠更有吸邪之效。但一粒血珠需半碗鲜血用灵力炼化两个时辰,极耗心神。魏无羡无法持续供应灵力,怕是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将将炼成一颗血珠。

魏无羡倒没说什么,摸摸下巴道:“看来这封阴冢赶得上当年的乱葬岗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让那个人过来,我要问他话。”

金凌颇为无奈,道:“带是带过来了……不过你见了就知道了……”

金凌的人将那个身着江氏校服的近随带到。虽然恶咒已除,但那人仍需要被扶着才能勉强坐立,好像没有缓过神来。魏无羡就问了几句,马上就明白金凌的意思了。

魏无羡问他:“江宗主何时抵达的封阴冢?”

那个人就回答:“我们……御剑……去的……”

魏无羡抚了抚额,问:“江宗主失踪前见过什么人?”

那个人就答:“我们……八九个人………跟着他打邪祟……封阴冢有很多人。”

魏无羡接着问他:“那你记得,江宗主什么时候决定要推迟云梦清谈会的?

那个人挠挠头道:“清谈会……要喝酒……没有酒……。”

魏无羡不死心,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看到江宗主是什么时候?”

那个人迷迷瞪瞪地答:“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没出来……”

魏无羡赶忙问道:“然后呢?”

那个人道:“然后……我们下山……”

魏无羡摇摇头,摸了摸那人的脉,道:“他修为不高,又被诅咒附着的时间太长了,三五日恢复不了。金凌,你跟我去找泽芜君。思追,你跟我们一起,把金凌的人都带到冥室外等我。”

 

蓝启仁的清室离静室不远,魏无羡从门口经过的时候,顺口向门口的值守弟子道:“如果含光君出来了,让他立刻来冥室找我和泽芜君。”

那弟子疑惑道:“泽芜君?泽芜君刚刚进去了啊……”

魏无羡问道:“泽芜君也在?那更好,我这就进去找他们。”

那弟子突然面露难色,将魏无羡拉到一旁,小声道:“魏前辈,您还是先别进去了,我陪泽芜君进去的时候,好像蓝先生正在和含光君说您被罚的事,含光君从不顶撞蓝先生的……您还是别进去添火了。”

魏无羡一顿脑仁疼,虽然知道被罚的事情早晚瞒不住,但他之前还庆幸蓝忘机不在云深不知处过夜,等过段时间身上的青紫消退了,就算知道了也能对付过去,不至于为这点儿事闹得叔侄不和。

他是真的搞不懂蓝启仁和虞夫人这类人,每次罚了他,又偏要到心疼他的人面前说教一番,这不找架吵么。以前江枫眠和虞紫鸢争吵,十次有八次都为了他,每次吵完了江澄都会和他别扭好一会儿。好在魏无羡够死皮赖脸,要不就拉着江澄出去喝一顿,要不就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卖卖惨,江澄立马就心软了。可蓝忘机和蓝启仁要是因为他起了什么龃龉,他自问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正事要紧,魏无羡不想也没时间和蓝启仁辩论什么蓝氏家训、可为不可为,早一刻弄清楚江澄去向是当务之急。

他转头向蓝思追道:“思追,拿上你的琴,直接到冥室来找我。”

蓝思追有些迟疑地道:“魏前辈,冥室施法需仙首批准。”

魏无羡笑道:“傻思追,你以为我那两百多戒尺是白挨的。”

蓝思追突然恍然大悟,点点头赶紧回去取琴了。

金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魏无羡揉揉他的脑袋,把他肩膀一揽,边走边道:“你知道仙门中人给你取了个什么绰号?”

金凌鼻子一哼:“别让我听见他们胡说八道,否则……”

魏无羡道:“否则‘最强关系户’要做什么?哈哈……”

金凌确实听过这个说法,顿时大怒:“魏无羡!你闭嘴!谁是……那个什么关系户?”

魏无羡道:“没礼貌,没人的时候要叫大舅舅!如果还要让大舅舅要帮你去找舅舅,就快跟上。”

金凌瘪瘪嘴,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就被魏无羡一拍背,强行给推走了。

 

思追赶来的时候,魏无羡已经画好了阵法。他帮着抄禁书室目录,自然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窥溯阵的阵图,这几日为了研究香炉,早就把阵法背得溜熟,不用蓝曦臣帮忙也可以自己做。

窥溯之所以为禁术,是因为施术风险大。修士与鬼魂共情不用穿过肉身这层保护,但窥溯活人神识,施术者需通过阵法将自己的魂魄注入别人元神,必须时刻精神集中,稍有差池便会遭到反噬,严重的甚至有去无回。

魏无羡和那名近侍相对而坐,手轻轻一抬,一道透明的禁制便将两人罩住。蓝思追坐在东首监阵位置,金凌坐在他身侧,见蓝思追按在琴弦上的手微微发抖,自己也手心直冒汗。金凌定定神,想到整个冥室里,自己的地位最高,将手心在衣服上蹭干,按着蓝思追的肩膀,以从未有过的诚恳向蓝思追说道:“别慌,大家都说你的琴很厉害。”

蓝思追转过头道:“嗯,你大舅舅很厉害,我只不过做万一准备。”

金凌突然吃了瘪的表情,道:“你……说说……谁?谁是……”

蓝思追道:“金宗主,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来找我帮忙。”

金凌支支吾吾道:“上次不是说了,不要叫金宗主了吗。而且,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朋友了……”

蓝思追笑道:“那就好。不过,人前我还是要遵奉礼仪,称呼你一声金宗主的。”

金凌撇撇嘴,小声道:“你们姑苏蓝氏就是规矩多,偏一个两个都喜欢在这里拘着……”

 

魏无羡双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蓝色阵法升起,在上空缓缓旋转,整个冥室被阵芒照映得耀眼非常。一缕光芒从魏无羡眉间释出,缓缓进入了那名侍者的眉间。一睁眼,看到的是十日前的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一边陪着江澄往山门口走,一边道:“劳烦江宗主亲自把护魂草送过来,我先替忘机和魏公子谢谢了。”

江澄道:“泽芜君客气,举手之劳。”

蓝曦臣道:“江宗主真的不多留一会儿吗?”

江澄说道:“金麟台那些个老的又不安分了,我少不得要去会会。”

蓝曦臣道:“是我麻烦金宗主了。兰陵金氏千头万绪,家主确实不好当,但有些族内之事,你我插手太多,金宗主恐怕更难做。”

江澄转过头,语气诚恳:“多谢泽芜君坦言。可金凌是个可怜孩子,小小年纪爹娘就没了,兰陵金氏那些人欺他年幼,个个都想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我不帮他,谁帮他呢。”

蓝曦臣道:“江宗主重建莲花坞时也不及弱冠,如今云梦江氏犹胜当年。你要多些信任给他。”

江澄默了半晌,道:“我当年……也并不是一个人。金凌不同,他小时候总被族中同伴嘲笑,脾气又不好,没什么朋友,现在身边一个得力的副手都没有。”江澄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向蓝曦臣行礼道:“如今金氏遗案众多,还望泽芜君不要太为难兰陵金氏,否则金凌怕是应付不来。若是金凌以后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泽芜君,请泽芜君一定担待,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只管告诉我,我这个舅舅去教训他。”

蓝曦臣突然笑道:“……看来魏公子说的真没错。”

江澄面色一冷,道:“他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蓝曦臣摇摇头,笑道:“魏公子他……可能有些吃醋吧,江宗主不妨自己去问他。”

江澄一甩袖子:“他带过这个孩子吗,喂过饭穿过衣教过箭法吗?一回来就要做便宜舅舅,想得倒美!”

他正说着,远远地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

“这里这里,哎呀你们这些小古板,脑子转一转啊,这一根竹签扎一只多浪费,看我的啊!”

“啊,魏前辈你真厉害!”

“哈哈哈,这也太绝了,魏前辈你怎么弄的?”

“我不怕跟你们说,我在莲花坞的时候,连最小的师弟都比你们厉害,做事别那么死板,真是……动动脑子啊孩儿们。”

“我试试我试试……”

“我也来,魏前辈,是这样吗?”

“……”

江澄不由得停住脚步,望向那声音来处。蓝曦臣静静地陪他站了一会儿,直到江澄突然回过神来,匆匆告辞:“泽芜君请留步吧,我这就下山了。”

蓝曦臣赶紧拦住他,道:“我姑苏蓝氏还没有不把客人送到门口的规矩,我送你。”

 

 

彩衣镇。

江澄一行人走进一家酒肆,正好听见大堂两三桌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我跟你说,那姓易的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金光瑶当仙督的时候,把亭山何氏的地盘都给了他,说是补偿他在不夜天断了一条腿。谁知道,这竟是一起天大的冤案,如今都闹到泽芜君那里去了,易为春还想揽着亭山不还,那可没那么容易。”

“姓何的都死光了,再翻案有屁用,易为春也就是倒霉。你想,如今仙门谁说了算,还不是姑苏蓝氏!夷陵老祖人都在云深不知处了,他还不知好歹,天天叫嚣找魏无羡报仇,泽芜君能给他好果子吃?”

“不是说,夷陵老祖是被姑苏蓝氏什么法术给软禁在那吗?”

“老弟,你是不是傻了,夷陵老祖是什么人,若非心甘情愿,能让姑苏蓝氏给软禁。”

“什么心甘情愿,你没听说吗,夷陵老祖和含光君……是那个什么。之前夷陵老祖在赤金谷出事,含光君发了疯一样找他。”

“我的娘啊,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不会吧?想不到含光君一世清名,都栽在魏无羡手上了。咦,想想都恶心啊,含光君看着冰清玉洁的,竟然有龙阳之癖……”

“嘿,这些都是幌子罢了,你们往深点想,若是夷陵老祖回了云梦江氏,那莲花坞和云深不知处还有得一拼。可现在,蓝氏双璧再加上个夷陵老祖,其他哪个世家干得过?要我说,泽芜君可不是简单的人,射日之征的时候,和赤锋尊并肩作战,赤锋尊死了又和敛芳尊形影不离,如今身边又有夷陵老祖。表面上看着风光霁月,这里面的腌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蓝氏双璧品行高洁,不会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姑苏蓝氏也镇守封阴冢,如今那里阴气越来越重,三大世家都在加派人手。对夷陵老祖来说,还不是动动小指头的事,可他根本就没出现过。”

“唉,说起那封阴冢,魏无羡造的那个阴虎符太害人了,最好毁了,要么就和金光瑶封在里面,天下太平。”

“封阴冢真是太邪门了,听说不仅方圆一里没有活物,连水都是黑的。居然还有人敢去盗墓,听说上个月死的那个,被发现的时候,里面脑髓都没了,眼睛还睁着。”

江澄什么话都没说,只递了个眼色给这名魏无羡正以神识窥溯的近随。这名近随向掌柜道:“掌柜的,把你最好的酒各色都拿一些来,我们要订酒。”

一听是大客户,掌柜忙不迭地将酒牌拿了过来,又打来几壶酒,道:“客官先尝尝,这是我们店里最受欢迎的几种,客官看看喜欢哪种,什么时候要,要多少,我们好准备。”

江澄看了看酒牌,又挨个尝了尝,道:“为什么没有天子笑?我要订两百坛,自有船来提货,十日内备齐,价格你开。”

掌柜有些为难道:“实在是抱歉,天子笑没有这么多。客官要不看看别的酒?这新酿的……”

江澄站起身来就往酒肆后院走,掌柜刚想去拦,就被身后的近侍拦住。看着后院堆满了的天子笑,江澄嗤笑了一声,缓缓回过头:“难不成这里堆的,都是狗尿?”

掌柜被他那眼神吓得直哆嗦,连忙作揖解释:“这位仙君有所不知,我东家小姐下个月成亲,这些天子笑都是储着宴客不卖的。若是仙君真想要,我们去年的陈酿还能匀出十来坛……”

江澄道:“不必了!既然掌柜不想做这门生意,那就算了。我云梦的好酒遍地都是,不差你这一家天子笑。”

江澄沉着脸走出酒庄。那名近侍走到柜台,付了之前那几壶酒的酒钱,走出门口时听到小二跟掌柜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只听那掌柜小声道:“死小子,你想都别想,小姐专门说了给熟客留的,还有每月姑苏蓝氏固定过来取的,我到哪里凑……”

江澄一行人走在路上,突然后面冲过来一个小乞丐,怀里拿着什么果子没命地往前跑,后面一群家丁模样的侍从带着两只狗在后面追:“快,逮住他,小兔崽子,居然敢翻墙过来偷东西。”那两条油光锃亮的大黑狗直奔向那小乞丐,尖牙利齿,嘴里哈喇子直流。江澄动了动,几名近侍便想去拦,却听江澄说道:“人家的地方,少管闲事。”

这名近随道:“在我们云梦,从老江宗主时候开始便不允家犬随意上街了,连野狗都看不到一只,姑苏蓝氏也不管管。”

江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比我这个宗主还清楚,那下次金凌在莲花坞出门,你就去抱着仙子。”

这名近随赶紧道:“属下失言。”

江澄突然问道:“多久没和你主子联系了?”

这名近侍道:“一切无恙,宗主不用担心。”

江澄道:“他若再派那些婆子过来说媒,瞧我不打断他的腿……”江澄身后的近随都捂着嘴笑了起来。江澄更是大怒:“笑什么笑,皮痒想挨鞭子了吗?”

这时,忽然背后有人大喊:“江宗主留步!”

江澄闻言停下来,回头一看,一名兰陵金氏弟子奔了过来:“江宗主,可算是找到您了,这是金宗主给您的信。”

江澄立刻将信拿出来,匆匆展开一看,随即没好气地道:“小兔崽子,没长大翅膀倒是硬得很。”想了想,又道:“也罢,这次让他自己处理吧。”他回头对那名金氏子弟道:“你换身江氏的校服,跟我去封阴冢看看,回去也和你家宗主说说。”

当夜,一行人抵达封阴冢十里外的驻扎营地,便有云梦江氏的人前来接应安排衣食住行,反复叮嘱不要喝这里的水。半夜里刚躺下没多久,驻地突然鼓声大作,大家顾不上穿衣,拿着剑就冲了出来,纷纷杂杂有人在喊驻地外围的禁制破了。

“江宗主呢?”

“江宗主刚才一听到鼓声,就立刻奔出去了!”

众人正说着,几团黑雾状的东西在营地里到处冲撞,被碰到的修士立刻脸带黑气,晕倒在地。

“又是这些鬼东西,一个月好几次还有完没完!”

驻守的修士纷纷出动灵器符咒,攻击那几团黑雾,噼里啪啦声四下响起,没多一会儿便清理了。等驻地的禁制重新设好,闯进来的邪祟也都清除干净,人们又陆续散开,各自返回帐篷休息。江澄把人都召集起来,数了数没少,立刻点召了其中五人,要去看看内环阵法,以免有失。

这名近侍没被点召,便回了云梦江氏的大营帐休息。同帐篷的修士们还在热烈讨论着刚才的意外:

“这都第几次了,干脆分棺吧,难道还真要牵扯这么多人日日守着那两具尸体吗?”

“这事儿还得夷陵老祖出面,这棺材不是他和含光君给封的吗?”

“夷陵老祖用的是莫玄羽的身体,那莫玄羽被金光瑶害得那么惨,没准最不愿意看金光瑶死后安宁的就是他了。想想都瘆人,金光瑶身前那么风光的人,现在和被自己砍成一块一块的赤锋尊躺一块儿,怨气能不大吗?”

“好在今天江宗主在,连剑都没出,那紫电几下便把那窜进来的黑影给破了。”

“那个道长的拂尘也不错啊,也是连剑都没出呢。想不到这驻地中,藏龙卧虎的人还不少,好几个修为都不错,不过大家都没穿好衣服,不知道是哪家的。”

“姑苏蓝氏的吧,反正不是咱们云梦江氏的人。你说要是江宗主当年没有把魏无羡逐出莲花坞就好了,现在姑苏蓝氏一家独大,咱江宗主再厉害,那也是一个人啊。”

“要不然,和宗主说说,让他把那个道长给收了,身手是真不错。”

江澄回到驻地已是清晨,一行人风尘仆仆,衣服上也是泥点。几名近侍正替江澄换衣,帐外忽然一片嘈杂。江澄走出帐篷,看见一名江氏的弟子眼睛赤红,口吐白沫,脸上出现蛛网斑的咒痕,四肢撑地不断嘶吼,竟像是要抓人的困兽一般。

江澄厉声问道:“这怎么回事?!”正说着,那人突然向他扑过来。江澄往旁边一闪,紫电挥将过去,顷刻将人牢牢捆住。那人被捆住之后仍然嗷嗷叫唤,便有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道:“哎哟,不是说了不能喝这里的水吗?怎么又有一个不听话的。”“江宗主刚带来的人,太不省心了。”“这个可麻烦了,几天都好不了。”

江澄脸色极其难看,对左右喝道:“愣着干什么,等着别人看笑话吗?还不赶紧拖到我营房去!”

众人把这中邪之人抬到了江澄单独住的营帐,江澄试了好几个法子,皆不奏效。一会儿,便有人带着医师进来。

江澄问道:“怎么样?能解吗?”

那名医师答:“唉,江宗主这名手下这邪气中得比较深,我的药暂时压制住他不乱动,但驱邪还得等那位道长回来。”

江澄道:“道长?可是那位手拿拂尘之人?”

医师道:“是。那位道长帮我们救过好几个这样误喝了水的修士了。”

一会儿又有人过来说:“谭医师,道长不在,可能出去了。”

江澄又对那名近随说道:“你去江氏营房和内环阵那边都再提醒一次,谁再敢碰这里的水,不守规矩着了道,好了也回去受一百鞭。”

待那名近随四处通知一番,返回江澄营帐回禀时,远远看到一名手执拂尘的黑衣人背他而行,身负双剑,行走如风,一看便是修为高深之人。

那近随视线未作过多停留,便直接进了江澄营帐。江澄背对他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汇报完过了很久,江澄才道:“知道了,下去吧。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要进来。”

如此过了一整天,第二日一早,江澄便叫了几人过去,说是有信送到其他三大世家,那名金氏子弟也被遣回了金麟台,顺带将江澄的信带了回去。

江澄对江氏的人耳提面命地再敲打了番,一行人便下了封阴冢,向西北行了两日,到了一处偏远的乡村,有一座废弃了的瞭望台下面,隐隐能看到一块快风化的界碑。

有人问道:“江宗主,我们这是在哪啊?”

江澄道:“寻人。”说罢,抬脚往村里行去。

江澄带着人在村里四处查探了一番,这里村民见他衣饰,皆是惶恐地绕路而行。江澄行至一个破败的道观,一个身穿黑衣,手拿拂尘,背负双剑的道长转过身来,道:“江宗主,你果然还是跟来了!”

江澄还礼:“云梦江氏江晚吟,见过宋子琛道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悬在魏无羡和江氏修士上方的阵法突然停滞,然后飞速旋转,蓝色的阵芒忽闪忽亮,掀起的风将蓝思追和金凌的衣袍吹得翻到了脸上。

金凌大惊失色:“怎么回事?阵法出问题了吗?”

蓝思追闭了闭眼,双手在琴弦上一滑,琴音不断从指尖淌出,与阵法隐隐相抗。可是那阵法光芒变幻不停,似是极不稳定。魏无羡脸色突然转白,眉头紧皱,抓在膝盖上的手也青筋暴起。

金凌发现不妙,急急问道:“思追,他这是怎么了?”可蓝思追根本无暇回应,抚琴手速愈来愈快,七根琴弦齐齐震动,琅琅珰珰振聋发聩。

金凌回头见蓝思追的琴弦上已有点点血迹,大惊失色,却见蓝思追指尖一滑,突然曲调一转,由铿锵之音转为空灵之曲,曲调沉缓却柔中带刚,似是设法抚平阵法躁动。那阵法之芒波动更加剧烈,阵法内的那名江氏弟子已是坚持不住,“嘭”地晕倒在地,魏无羡胸前衣襟已经湿透,眉间神识还未完全收回,急速扭动,似是下一刻就要散了开来。金凌速将一只手抵在蓝思追背后,不断输入灵力 ,自己的手心上全是蓝思追后背渗出的汗。蓝思追死死咬着唇,手下琴音仍是沉稳有力,压着嗓子道:“金凌,快去拉东北角的钟绳!快!”

此时,除了蓝思追所坐之处,阵法的劲力充斥着整个冥室,让人寸步难行。金凌抽出岁华,化出一个结界,放在蓝思追琴旁,将蓝思追罩住,又掏出几张符纸贴于身上,看准阵法空隙,敏捷地几个跳跃,终于窜到了东北角,找到钟绳,奋力一拉。“咚,咚,咚……”顿时,钟鸣声响彻整个云深不知处,急促地让人心悸。

钟鸣声掩盖了蓝思追琴音,阵法躁动隐隐占据上风,眼见魏无羡的嘴角已经出血,一滴一滴往外淌,金凌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喊魏无羡,却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魏无羡慢慢抬起手,指向眉心中央,用力一划开一道血口,灵识之光“倏”地往回收拢,终是全部没进魏无羡前额。至此,阵法也慢了下来,最终平稳的停了。魏无羡“哇”地吐出一口血,直直往后倒去。

金凌和蓝思追见状,皆是一跃而起,冲到魏无羡身旁,堪堪将他扶住。魏无羡紧闭双眼,面无人色,嘴角的鲜血触目惊心。

“魏前辈!魏前辈,你醒醒!”蓝思追惊慌失措地抱着魏无羡,声音哽咽,慌张地试图为他输送灵力。金凌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去拽身上的银铃,手太抖摘了好几次才取下来,放在魏无羡耳边一顿猛摇。

过了一会儿,魏无羡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握住金凌的银铃:“好了金凌,摇得那么难听,死人都要挺尸了。”

正在这时,“轰”一声,冥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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