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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67(上)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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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人间风波恶(二)上


说话间,几支乱箭从他们二人中间飞速而过。蓝景仪对着乱箭射来的方向,怒道:“眼睛瞎了吗!!”他根本没发现,一条虎蛟就在自己身后,张开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蓝思追声音都劈了:“你后面!”蓝景仪一转身,整个人反而愣住了!


蓝思追见势不妙,一边冲向蓝景仪,一边横琴在前,并弦一拨,数道炫光飞射而出。可惜他刚才被蓝景仪一下推得太远,眼睁睁看着那虎蛟上下颚一合,叼住蓝景仪的右臂,横着拖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赤红腥热的东西喷了蓝思追一脸,滴滴答答地往下滑。眼睛被糊住了,怎么抹都血红一片。蓝思追大脑空白了一瞬,耳朵里嗡嗡作响,水花、流矢、琴声、符篆爆炸声围绕着他,可他只听到这声惨叫,仿佛一道闪电,劈进了他记忆深处,照亮了一段忘却已久的噩梦——乱坟遍野,枯树残碑,一声声惨叫盘旋在山岗上……那种熟悉而无力的恐惧就像一个树洞,将蓝思追包裹了起来,让他不寒而栗。


大多数少年修士尚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玩耍时,蓝思追就见过真真正正的、至亲之人的死亡。


蓝思追大吼一声,脚下御剑狂奔,手中琴弦震颤,汇成一道无形的十字炫光。然而,余光里几只弩箭直冲他右臂,蓝思追反射性地旋身一避,攻击就偏了准头。那妖物躲过了这一击,瞬间就脱离了蓝思追的攻击范围。蓝景仪像破布娃娃一样被虎蛟叼在嘴里,叫声被拖成一根渐渐式微的长线,划得蓝思追心口血肉模糊。


蓝思追气得浑身发抖,不管不顾地对着那几艘船扔了十几道符篆,用尽他所有语言中最难堪的词汇,嘶声喊道:“滚!滚开!都给我滚!”


这边蓝氏弟子见蓝景仪出事,更是阵脚大乱、左支右拙,越来越多的虎蛟挣脱了琴网,纷纷打开鳃翅,冲上天来。周遭一切犹如山崩地裂,混乱一片。忽然一道蓝色的信号烟花在天空炸开,蓝尚勤执琴而出,站到了蓝思追之前的位置,大声道:“蓝氏弟子听令,重新起阵,压制妖兽!”


那头叼走蓝景仪的虎蛟在蛟群中穿来穿去,蓝思追拼着金丹爆裂的危险,御剑狂追,手中弦音为锋,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杀得两眼通红。不管是人还是妖兽,都怕不要命的。那虎蛟在半空中陡转身躯,直冲湖面而去。


“不要!”蓝思追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蓝景仪一旦被带进水中,血气散开,就会被蛟群争相撕得粉碎,连根骨头都找不到!!


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响起魏无羡带他们夜猎时的声音:“孩儿们,你们知道什么时候不御剑比御剑飞得更快?”当少年们听到答案时,无一不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纷纷找理由回姑苏,否则说不定魏无羡下一刻就要让他们亲身试验一番。


蓝思追未加多想,一掌击碎木质琴体,俯身握住剑柄,豪不犹豫地曲身一滚,全无借力地跳了下去。


耳边猎猎风嚣,七根粗细不一的琴弦迅在他手中速合绞为一。他手中捏诀,灵力顺着琴弦呲呲游走,迸发出炽热的白芒,如同几条针线,从虎蛟尾巴直穿进去,所到之处鳞片簌簌而掉,顷刻便贯脑而出。


蓝思追看准时机,喝道:“破!”


“轰”的一声,七条弦霎时丝裂,反绞而开,整条虎蛟从尾到头分崩离析,碎成数道肉条。


弦杀术!


在场的蓝氏弟子皆瞪大了眼睛,一方面弦杀术对修炼者的天赋和性情要求极高,另一方面此术即便在姑苏蓝氏极具争议,除非家主血脉,其他嫡系弟子都得等待弱冠之后心性大定,由家主或仙首亲自挑选并传授。谁也没想到,未满弱冠的蓝思追不仅会弦杀术,且看起来修炼时日已不短,便是同辈弟子,也早已无人出其右。


有人喊道:“景仪师兄在那!”


炸开的血雾肉霾之中,掉下一个红白之物,蓝思追的琴弦再次合并,及时将其缠住,两人同时往湖中坠去。水中其他虎蛟被血气吸引,伸长脖颈,如同地狱深渊伸出的鬼手,天上的虎蛟也纷纷直奔湖面,争相夺食。


大家看得心惊胆战,蓝尚勤喊道:“大家切勿分心,加强阵法压制,掩护思追。”


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水里!那是什么东西?”湖面下,一团黑影以非人的速度游向了虎蛟群。


只见水底下的那团黑影左冲右撞,势如破竹,蛟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湖水由绿转红,由红转黑,一头一头妖兽接连下沉,残肉断骨浮上水面,熏人的腥臭让人恶心欲吐。


不一会儿,蓝思追负着一人,踩在蛟群躯体上几纵而出。他背着抱着浑身是血的蓝景仪,歪歪斜斜地御剑走了一段,如坠落的流星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蓝氏的船上。他都来不及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医师!医师在哪里!!来人,快来个人!来个人!”







随行的医师冲了过来,看到蓝景仪和蓝思追的模样,亦是脸色大变。蓝思追大喊道:“掉头,快掉头!赶快回去!你们几个,去观猎台那边通报泽芜君!”姑苏蓝氏的几条船迅速掉头离开,空中领航巡猎的弟子也全都回到了船上。其他那几只船仍留在原地,等着收割战利品。


那个年幼的弟子望着那几条船,气得直跺脚:“明明是我们的猎物,居然就让……”


旁边一个弟子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提过来,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猎物!”


许是止血的药粉太刺激,把蓝景仪疼醒了过来,他睁眼就喊:“疼……疼啊……”


蓝思追这才被拉回了些魂,抹了把脸,道:“蓝景仪,你刚才呆着干什么?!为什么不攻击!?”


蓝景仪恍惚了半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悔不当初的表情,道:“……吓得我……都忘了……”


蓝思追道:“这种事怎么能忘?怎么会忘?!”


蓝景仪痛得直皱眉头,道:“我错了……可那些人……分明在射你……”


蓝思追红了眼睛,一时间,过去的和现在的恐惧全都涌上了心头,他记起幼时听到的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记起了亲人们把唯一几个萝卜留给他,让他在树洞里不要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记起了长辈们为了他的生,商量着主动被擒,因为如果大人们都被抓住,那些他素未谋面的人才会相信孩子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被压到崩溃边缘的情绪突然就泄了洪,蓝思追捂住脸,道:“你差点死了,蓝景仪,你差点在我面前死了!”


蓝景仪不知道怎么劝,只好一边吸气一边道:“不过……下个月……不用琴考了……甚好……”


医师忍不住道:“你少说两句吧,骨头都碎成渣了。”


蓝思追身体僵了僵:“医师,你说什么?”


那个小弟子愤愤道:“景仪师兄,你看到那边船上射箭的人了吗?有几个人我觉得特别眼熟,其中一个是三天两头跑云深不知处来找泽芜君麻烦的人,叫易为春。我都给他端了好几次茶了,不会认错的。他占了亭山何氏几百里地,泽芜君不过要他归还何氏仙府那几件宅子,他便每次都要把他的断腿拿出来给人看,说是魏前辈在不夜天给打断的,撒泼不走。后来泽芜君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让他同意了,可把我们恨得。”


另外几个弟子道:“还有原来秣陵苏氏的人呢,说他们不是故意的,打死我都不信。”


蓝景仪闻言,气不打一出来,微微立身想说什么,然而话还没出口,一股腥甜翻涌而上,喷出口血来,身子一软,便从蓝思追抖如筛子的手上滑了下去。


蓝思追青白着脸,呆愣地看着人们七手八脚把蓝景仪抬入内室里去救治。其他的蓝氏弟子也开始义愤填膺起来,说自己也差点被流矢击中,纷纷卷起衣袖裤脚,把伤口露出来给大家看。少年们你一言我一句,越说越生气,恨不得立刻想要过去要个公道。


蓝尚勤看了看每个人的伤口,指着自己的手背道:“我这个是被虎蛟背鳍的尖刺擦伤的,和被乱箭擦伤的伤口十分相像。你们可确定?”


有人道:“有些是被蛟伤的,但有些确实是被箭伤的,那个时候乱得很,谁还记得这些?”


蓝尚勤道:“所以,他们也可以说根本不是被箭伤的。再有,若这些人一口咬定自己是来帮忙助攻,你们又怎么应对?”


有的弟子便不服了:“景仪师兄伤成这样,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对啊,从来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在后面捡漏就算了,关键时候还过来故意捣乱,居心叵测!”


蓝尚勤道:“你们别忘了,刚才思追也说景仪是自己失察,缺乏应变。如果被对方抓住把柄,还能倒打一耙我们修为不精。这种口舌之争,若是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便不要意气用事,否则难以收尾。”


弟子们全都不说话了。的确,夜猎之事遇到险情,其他修士出手相助并不罕见。虽然遇到帮倒忙的确实糟心,但和故意伤害究竟是两码事。蓝景仪被虎蛟所伤,有对方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问题,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后就会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口水仗。这样的口水仗,于那些寂寂无名的散修而言并无损失,人们只会觉得雅正为训的姑苏蓝氏有失风度、以大欺小。众弟子如同被迎面泼了一桶冷水,全都沉默下来。这种心知肚明却又偏偏拿捏不到对方的感觉,实在令人沮丧。


船身起伏,蓝思追突然扑到船舷边上吐得天昏地暗。旁边蓝氏弟子一边去帮他,都被他摆手婉拒。蓝思追吐完了,低头死死地盯着海面,好像在找寻着什么。半晌,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几名弟子扶着他道:“思追师兄,你也快去休息一下。”


蓝思追喃喃道:“不行,宁叔……宁叔叔还没回来。你们先……先带景仪回去。”


几名蓝氏弟子面面相觑:“宁叔叔?宁叔叔是谁啊?”众人还云里雾里,蓝思追已经唤出了剑,朝原路返回了。


大家看向蓝尚勤,道:“要不要跟去看看?”蓝尚勤收好了琴,道:“我此行是为记录,思追为首,自然听他的。”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劲装、手拿长弓的少年从远处急速御剑飞来,急匆匆落在了甲板上:“出什么事了?”


“金宗主?”


金凌道:“我看到姑苏蓝氏的信号烟花,是你们放的吧?”


大家七嘴八舌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金凌二话没说,腾剑而起,顺着思追的方向过去。








另几条船上,被砍下来做猎物存证的虎蛟尾巴堆成一座小山。


一个独眼修士往水里了半晌,道:“刚才在虎蛟肚子里看到鬼将军的事,大家都憋在肚子里,谁也别说啊。”


另一个人道:“别忘了你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怎么还对一只凶尸真情实感了?真当乱葬岗他来拯救苍生的吗?没有他主子在,他要杀的就是我们!”


独眼修士道:“我没忘,但是你们也不要忘了我们的初衷是什么,仙门不再需要一个一言九鼎的大世家,而不是让姑苏蓝氏的修士送命,让他们拿到把柄,反咬一口。刚才若非鬼将军,那两个蓝氏弟子凶多吉少。”


易为春正躬身调整自己歪掉的假肢,道:“凶多吉少?你想多了。姑苏蓝氏的这帮弟子外出夜猎,鬼将军从来都一步不离地跟着,好几次帮他们化险为夷。再说,姑苏蓝氏灵珍妙药多的是,哪像我们,受了伤只能买些寻常草药自救。我在不夜天断了一条腿时,姑苏蓝氏可有来抚恤一二?拿我一个反魏义士开刀,不过是让人们知道,姑苏蓝氏要护住的人,没有人动得了!”


一个修士正在擦拭琴弦,他是原先秣陵苏氏最受器重的门生苏暮琴。他道:“金光瑶只是拿了阴虎符,蓝氏双璧可是把夷陵老祖魏无羡拿捏在手里,鬼将军自然给他们效力。当初还是你一语点醒我们,让我们被其他世家唾弃、被人报复发泄的阴邪之曲本就出自蓝氏。半瞎子,你怎么你还菩萨心肠起来了?”


旁边有人不屑道:“早就和你们说了,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的差别,就是有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人却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一个明目张胆养恶狗的家族,摆什么雅正世家的嘴脸?”


独眼修士道:“走了岐山温氏,来了个兰陵金氏,走了兰陵金氏,依旧还会有姑苏蓝氏。天下苦大世家久已,我们傻了一次两次,绝不会傻第三次。”


易为春放下裤腿,站起身来继续道:“不管是蓝氏多受推崇,谁帮魏无羡这个邪魔外道,我就与谁干到底。什么头戴抹额规束自我,呸!简直就是拿来拴狗的绳子。”


一位以画笔为法器的修士道;“你这个点子不错,我明日画一张图出来,大街小巷的传,看姑苏蓝氏还能不能像今日一样沉得住气?”


众人大笑:“这个办法好!哈哈哈!”


那个独眼修士突然抬头,指着桅杆上站的一个人道:“那……那是……”







魏无羡和蓝忘机在湖中骑豚嬉戏半日,衣发尽湿,虽不至形容狼狈,但也不便就这样去见仙门百家。再者,此次围猎本就是为了让小辈修士们大展拳脚,蓝忘机和魏无羡自然也不会去抢风头。两人回到船上换了干衣,决定返回莲花坞码头休整一番,晚上再去云梦九莲宴。


魏无羡胡乱把衣服套上,就看见蓝忘机侧首在一旁,轻轻用手在上眼睑按了两下。他上前把蓝忘机的手拿下来,凑近蓝忘机的眼睛看了看,道:“怎么了,眼睛进水了吗?”


蓝忘机道:“无妨。”


魏无羡道:“无妨无妨……你应该说,来帮我吹。”


蓝忘机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不料左眼皮又跳了两下。


魏无羡道:“哈哈,我看见什么了,你左眼皮跳了两下!左跳财,右跳灾,你要发财了含光君!”


蓝忘机从旁拿过一块干巾给魏无羡擦头发,嘴里道:“嗯。”


魏无羡道:“嗯什么啊,我以前小时候不睡觉,追一只蜈蚣精追了三天三夜也眼皮跳,左右眼都跳呢!我胡说八道的,你也信哈哈哈!”


蓝忘机道:“你说的,我都信。”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笑不出来了。他默了半晌,仰起头来,倒看着身后的蓝忘机:“你又撩我。”


蓝忘机道:“有吗?”


魏无羡道:“撩了不耍流氓不是好含光君。”


蓝忘机俯身低头,在魏无羡的唇上亲了一下。魏无羡又眉开眼笑了,刚要说话,突然侧首到旁边打了一个喷嚏:“啊啊啊啊..…嚏!”


蓝忘机问道:“冷?”


魏无羡揉了揉鼻子,道:“云梦这大夏天,怎么可能冷,一定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蓝忘机道:“立秋了。”


魏无羡道:“立秋的时候最热了,我们都叫秋老啊啊啊啊..…嚏……虎……谁这么缺德,说一句两句就够了,一直说不嫌累吗?”


蓝忘机用手背去摸魏无羡的额头,魏无羡趁机抓住,往额头、脸颊、脖颈上一段乱摸,笑道:“你看,比你还凉快呢!啊啊啊啊..…嚏……!”


蓝忘机道:“找客栈,沐浴。”


魏无羡道:“蓝二公子,我知道你有钱,但我们有船还去客栈,是不是太浪费了?见仙门那些人,不用焚香沐浴这么隆重吧?”


蓝忘机腾出一只手,把沉甸甸的钱袋拿出来,放到魏无羡怀里。


魏无羡拿起来左右看了看,道:“你什么时候换了新钱袋了?原来那个呢?”


蓝忘机顿了顿,道:“收起来了。”


魏无羡等蓝忘机给他梳好了头,抱着人身上一顿乱摸:“收哪里了?干什么收起来?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含光君难道喜新厌旧了?”


蓝忘机转身就把这个乱摸的人推到船舱壁上,重重地把魏无羡这两只不规矩的手按到他头顶上固定住,一字一句道:“没有。”


魏无羡轻轻靠近蓝忘机脸颊,半哑着声音道:“刚修好了船,含光君又要夜猎了吗?猎物虽然是现成的,可现在还是白天呢……”说着说着,他突然猴子一样从蓝忘机腋下窜出船舱外去。


出得船来,他叉着腰笑个不停,迎面五彩斑斓的一堆鲜花就朝他砸了过来。他眼疾手快,全都一一接住了,捧了一个大满怀。岸上一群精心装扮过的姑娘们更是起哄起来:


“快看!好俊俏的公子!”


“哎呀是啊,快快,把花都给他!”


“接着哈哈哈哈!”


魏无羡这才想起来,以前每次云梦围猎结束后,莲花坞码头十里长堤都有成群的年轻姑娘向归来的修士们掷花。虽然此时尚早,但已有姑娘们三两成群,带着鲜花在这里候着了。想必她们以为魏无羡是从大泽围猎回来的修士,纷纷把花给砸了过来。


他转头往船舱里喊:“蓝湛,快出来接花!”只听一声清冷空灵的琴音,扔向魏无羡的花枝在空中碎成千片万片,如雨如瀑。姑娘们只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在乱花飘舞中转瞬即逝,花雨落尽后,船头那个黑衣公子也没了踪影。


云梦一处深巷之中,魏无羡看看空空如也的两只手,道:“咦,我的花呢?”


蓝忘机面无表情道:“花粉易敏。”


魏无羡吸了吸鼻子,往蓝忘机身上闻了又闻,道:“啊,原来醋味可以治鼻敏,甚好,甚好。”


蓝忘机将他的手一拉:“先找客栈。”


魏无羡被他拖着往前走,无奈道:“哎呀现在哪有客栈啊,我们来晚了这么多天,各家客栈保准都客满了。”


蓝忘机道:“澡堂也可。”


旁边路过的一个行人突然转身迎了过来,两撇小胡子一摇一摇的,热情道:“我们家还有房间呢!公子要沐浴喝酒吃饭住宿,就是点花姑娘,我家都可以!”


魏无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花姑娘就不用了,老板,你不是开酒楼的吗?什么时候又开客栈了?”


那老板忙道:“呀,公子是老客啊!云梦难得办这么大的盛事,云梦江氏让我们开酒楼饭庄的,甚至成衣、杂货铺子的,都尽可能多收拾出几间上房来。与客人们方便,我们也沾沾仙气不是?公子们放心,床铺被褥浴桶都是全新的,舒适得很。”


魏无羡道:“哇,就为了这几日置购全新的,那你们岂不要亏钱?”


老板道:“不会不会,半个月前,江宗主亲自过来查看莲花坞的客栈房间,结果发现数量不够,他身边有位欧阳小公子建议把其他的店铺都用起来,按照人头莲花坞还会补贴一二,大家都满意。”


云梦清谈会连开七日,来此的仙门修士几千有余,莲花坞最多能容纳各家家主、名士一级的人物,其他人都得住在外面。以前仙门举办大型盛事时,那些在当地没有别院的小仙门常常为了争夺房间而发生摩擦,毕竟清谈会和比试不是单纯夜猎,睡树根破庙也不太体面。岐山温氏如日中天时常常举行各种活动,不夜天城的客栈坐地起价,除了那些家底厚的世家或有别苑歇脚,大部分仙门都不得不百般肉疼地撑脸面。


魏无羡笑道:“果然会撩女孩子的就是脑子灵活点。我们家那两个榆木脑袋,也就会给阿箐烧烧纸钱。”


老板道:“二位公子跟我先去瞧瞧,就在前面,房间景色好,又安静,保证你们喜欢。”


蓝忘机道:“请带路。”


魏无羡小声对蓝忘机道:“你可真会挑,知道这老板是哪一家吗?”


蓝忘机摇摇头。魏无羡快走几步,倒过来,笑着对着蓝忘机掷了一朵不知什么时候顺手摘的小野花,清新又可爱。


果不其然,这酒家就是蓝忘机多年前和魏无羡在云梦相遇的那家酒楼,楼上带亭台的包间全都改成了住房。蓝忘机要了一间房,一壶酒,那老板便乐颠颠地引他们去房间。


上楼的时候,魏无羡道:“老板,你们后院是不是有个洗澡的棚子?”


老板诚实道:“有是有,但那是给我们家驴洗澡的地方。”


魏无羡道:“驴好啊,我也有一头驴,我去那里洗就行,免得房间漏水。”


老板道:“那……不太好吧,公子怎么好到那种腌臜地方去,还是在房间里比较好。我们的地板结实着呢,不会漏水的。”


魏无羡又道:“这楼梯这么窄,浴桶能搬上来吗?”


老板道:“都配在房间里了,公子要什么我们都有,条件比客栈都好呢!”


魏无羡挠了挠脑袋,道:“嗯……那个……”


蓝忘机淡淡道:“加一展屏风。”魏无羡左脚踢到右脚,差点绊了一跤。


狭窄的楼道里,蓝忘机微微伸手扶住了他,便没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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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虎鲛是山海经中的一种水生妖怪。虎头鱼身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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