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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朝暮一世安(补魏无羡生贺)

风起云深总目录


魏无羡生贺:朝暮一世安(甜无刀,有女装)


62(2) 


翌日,蓝曦臣亲临封阴冢,与云梦江氏交接轮岗。蓝尚勤经过这段时日的考察,终得姑苏蓝氏各位仙首、长老首肯,领着一批弟子在大长老府总理族史诸事。在魏无羡的帮助下,蓝忘机将大长老生病期间落下的族史梳理完毕,与蓝尚勤完成交接。此时,两人终得自由,回云深不知处小住了几日。


这几日里,魏无羡也不得闲,一直在倒腾送给洛二娘和陆离的结婚礼,不过做了好些新奇小玩意儿,都忍不住先送给了蓝忘机,最后礼物还是没有着落。有一次,他不小心在蓝忘机的宝贝匣子里发现了当日他去彭城路上,给村民画的那副英俊的夷陵老祖镇恶图。这图也甚是波折,蓝忘机不仅当时就偷偷藏起来,被魏无羡找出来后挂在了大长老府的小院里当门神,如今纸面都破了角了,蓝忘机还当个宝贝地带回了姑苏。魏无羡终于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就算他送出手了,蓝忘机也会偷偷换回来。于是,他便放手不管,让蓝忘机去筹备礼物,自个儿忙着逗兔子喂驴去了。


云梦清谈会开幕的日子和洛二娘的婚礼选在了同一个良辰吉日,姑苏蓝氏的弟子在蓝曦臣的带领下前往莲花坞。蓝忘机和魏无羡则与他们在山下分道扬镳,前往洛二娘在乡下的庄子。


赴宴当日艳阳高照,两人换了颜色喜庆的衣服,终于抵达一个山清水秀的村庄。


这里风景宜人,既不偏僻又不喧闹。路边的野花里夹杂着随时可以扯回家拌饭的小葱野椒,石头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晒太阳的猫咪,看到魏无羡和蓝忘机行过,一点也不怕,有一只甚至还翻了个白眼。满目是开阔的田野,禾稻刚刚开始结穗,青油油地大片随风起伏。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搭着竹棚子,种着各种瓜果。魏无羡见人就打招呼,问这里种的什么,那里栽的什么,满嘴胡说八道强调在外面卖得多贵,这里的人如何快乐似神仙。


乡亲们哪见过这般英俊又能说的公子,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能化了人的心,于是有的摘朵花给他,有的送个果子给他,有的甚至直接送了个放瓜果的篮子。蓝忘机提着满满当当的篮子,不得不把这个人牵在手里,以免他空口白牙就把这村庄洗劫一空,还没到婚宴就可以满载而归了。


魏无羡之前两个多月都过的不算心情舒畅,这会儿干脆把那些烦恼事全部抛诸脑后,兴奋得如同三岁孩童。一会儿看着树上的鸟蛋馋得直吞口水,一会儿从蓝忘机的乾坤袖里把随便找出来戳黄鳝,一会儿又要背着蓝忘机走细细的田坎上,两个人都差点翻到水田里去。


这会儿,魏无羡刚把一群白鹅驱赶到满是浮萍的塘里,就看到蓝忘机背对着他,两只土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远了。他从旁边掰了一根野甘蔗,咬了一嘴甜。等蓝忘机一转头,魏无羡便直接送了上去:“甜吗?”


蓝忘机凑过去,将魏无羡唇上沾的一点水也添了,道:“嗯。”


魏无羡笑嘻嘻道:“你喜不喜欢这里?”


蓝忘机刚要答话,有个细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阿爹!”


一个跟蓝忘机膝盖差不多高的小不点,穿着红褂子,头上顶着个冲天辫,仰头看着蓝忘机,似乎蓝忘机做了什么坏事。


魏无羡“噗”一声大笑起来:“含光君啊含光君,你怎么到哪里都被人认成爹。”他拿了篮子里的几个果子,给了那小孩:“小朋友,阿爹可不能乱认哦。”他揉了揉小不点的脑袋,拽着蓝忘机往前走了。


没走几步,魏无羡发现那小不点还在跟着,一边走一边豆子大的泪珠直往下掉。魏无羡疑惑地看了蓝忘机一眼,蓝忘机更不知道怎么回事。


魏无羡走回去,把小不点抱起来,道:“不会是走丢了吧。谁家的小孩啊,没人要我可抱走了?”他抱着小孩问了几家农户,可人家都表示不认识,应该不是庄子里的。


蓝忘机欲将小不点抱过来,魏无羡道:“不用了,他一直在吃我的头发,把你弄脏了。”


蓝忘机掏出布巾把魏无羡的头发擦干净,把孩子抱过来:“去婚宴。”


魏无羡道:“嗯,穿得这么喜庆,八成是哪个来婚宴的宾客没看住,一时跑丢了。”


那小孩被蓝忘机一抱,还真就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两人往前走了不久,很快就看到张灯结彩、喜字高挂的洛家酒庄。穿得一身喜庆的洛老板带着一群伙计站在门口迎宾,笑得满脸褶子。


蓝忘机今日未戴抹额,两人又换了便衣装束,洛老板这两日忙得昏头转向,远远看着两个高挑的男人抱着个孩子来,一时竟起了疑惑。这疑惑的当口,那小孩突然朝前面走着的魏无羡喊了一声:“阿娘!”


洛老板瞠目结舌。


这时,洛老板身后冲出一个妇人,朝蓝忘机和魏无羡跑过去,大声道谢:“谢谢二位公子,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蓝忘机把孩子还给他母亲,魏无羡抓着小不点脑袋上的冲天辫摇了摇,道:“再走丢,哥哥就把你带回家去养啦!”然后,他又取过蓝忘机手中的篮子递给那妇人道:“让他玩这个,别又跑了。”那妇人再三道谢,抱着孩子走了。


魏无羡道:“蓝湛,你把思追拉扯这么大可真不容易。”


蓝忘机道:“你把他教得很好。”


魏无羡哈哈笑道:“我!?我没被温情用针扎死就不错了。”


蓝忘机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魏无羡道:“我听说为了纠正他抱大腿的习惯,你费了不少功夫。有一次你把思追抱到后山去看猴子,思追回去后,做梦都在喊‘小猴猴掉了,小猴猴掉了’,就把这毛病给改了,可有这事?”


蓝忘机道:“依靠别人,爬得再高也会掉下来。”


魏无羡笑了笑,道:“哎呀,你可真是个当爹的好料。我是当娘也不行,当爹也不行,你说我当什么好?”


蓝忘机道:“魏婴。”


魏无羡哈哈大笑。


他们送给新婚夫妇的是一对质地剔透的上好同心玉,洛老板认出魏无羡这个老客,笑嘻嘻地将他们引进去。“天子笑”虽闻名天下,洛二娘却没有大肆铺张,请来的宾客一大半是庄子里的伙计和邻里乡亲,剩下的都是至亲好友。


吉时一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陆离上无父母,下无友朋,就连住处也是洛二娘的产业,所以并无迎亲的环节。身着华服的新娘乘着八人大轿,胸裹红绸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在数十个喜娘的引领下围着庄子外走了三圈,然后由媒婆引着,行至堂前,在司仪敞亮喜庆的唱词中三拜礼成。


魏无羡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拿出一个玉雕的小酒壶,挂在蓝忘机腰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去挡酒了,若有人来敬你,但喝无妨,这里面有个酒鬼帮你喝。”


陆离与洛二娘挨着桌子敬酒,魏无羡随着洛二娘挑出来的一群能喝的汉子,跟在后面过足了酒瘾。时不时地就看向蓝忘机这边,调皮地眨一眨眼。


等到魏无羡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吃口饭了,发现桌上的菜都差不多都扫了个干净,差点立刻就要爆发。这时,蓝忘机推过来一个瓷碗,里面都是魏无羡喜欢的食物,还摆的整齐好看,令人食指大动。魏无羡大喊道:“你是神仙啊!”捧起碗来就吃。


适才彼此客套寒暄,同桌宾客无人敢与这位看起来仪态矜雅、清贵冷漠的公子说话,更别说向他敬酒。他们心里百般同意这个青年的话——神仙。


然而,来宾都惊得停住筷子,因为他们听到这位神仙几乎带着一丝宠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慢点。”


可接下来的事让他们更为惊讶。那青年饿得急了,狼吞虎咽时不小心掉了一粒饭出来。这位神仙旁边长了眼睛似的,在空中一夹,就将那饭粒稳稳夹住,然后放到了自己碗里,再仪态端方地夹起来吃掉。


见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宾客向魏无羡问道:“你们兄弟俩可长得真俊,不知成亲了没有?”


魏无羡嘴里塞满了饭,呜呜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宾客也只好道:“您慢点吃。”


刚才走丢的那个小朋友坐在旁边一桌,不停地追问着母亲,什么是成亲,什么是洞房,什么是新郎新娘。他说得大声,稚嫩纯真的问题惹得附近的宾客们都忍俊不禁。最后,那小朋友咬着手指道:“哦,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两个新郎成亲洞房了。”


那声音实在太大,魏无羡差点在一片哄堂大笑中呛死了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闹新房,魏无羡拉着蓝忘机便往人群前面挤过去:“蓝湛,这闹洞房的环节最是好玩,你肯定没玩过吧,我们也去沾沾福气。”


“嗯。”


见他喝得眉眼带粉,身形微晃,蓝忘机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边,扶着他的   腰。


第一关,司仪用丝线在树上吊了个苹果,让苹果前后荡起来。他大声宣布规则:“此关名为甜蜜平安,谁能帮新郎射中便过关,射不中就要自罚三十杯。”


陆离无法射箭,洛二娘安排的几个伙计怎么都射不中,宾客们都大呼太难了。魏无羡早被旁边的满桌酒香引得酒虫上头,立刻扯着嗓子喊道:“我喝我喝!三十杯而已,喝了你就得放我们进去!”


那司仪道:“公子也来试试嘛,喝酒有什么意思,讨的就是平平安安这个好彩头。”


魏无羡道:“你酒都倒上了,不也是浪费。我喝!”


一直沉默不语的蓝忘机忽然道:“等等。”


话音一出,人群就安静了下来,给他让出一条道。蓝忘机拿过弓,手指熟练地将弓弦调了调。那司仪见得人多,一瞧蓝忘机便是个厉害的,马上改口道:“这位公子可是修行之人,若是修行之人,就要蒙上眼睛才可。否则,概不作数的。”


底下的人纷纷起哄:“是啊是啊。”


蓝忘机道:“可。”


司仪一时找不到遮目的布巾,便有人提议拿张红盖头过来。魏无羡赶紧出来道:“唉,大男人怎么可以用红盖头?要用红盖头也行,我来射!”


司仪道:“这位公子可是自己应下来的,他要是不射,便要自罚三杯。”


魏无羡道:“三杯有什么,你还怕他喝不了?”


蓝忘机却道:“无妨,盖头拿来。”


司仪将盖头拿过来,无奈蓝忘机太高,又不低头,那司仪伸长了手也够不着蓝忘机。魏无羡将司仪推开,道:“我来我来,瞧你够费劲的。”


他拿起红盖头,笑嘻嘻地抬手盖住了蓝忘机的脸。完了,又将盖头挑起来一角,见那盖头在蓝忘机冷玉一般的肌肤上投映着红色,莫名地把让这座冰山显得艳丽起来。他快速地做了一个口型:“我要吃苹果。”


蓝忘机眨了一下眼,意思是“知道。”


魏无羡放下手,撤到旁边看好戏。只见蓝忘机没有丝毫多余累赘的花招,听风辩位,举手拉弓,“嗖”一声,箭矢应声而出。众人瞪大了眼睛,却看到那箭比其他几个人射得更歪,根本没有冲苹果而去,偏得不能再偏了!人们心头大失所望,心想这是个好看不中用的。正当那苹果朝着人群方向荡到最高处,箭矢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地射中树上绑着的那根细丝线。那颗苹果少了丝弦牵制,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向蓝忘机这边落下来。蓝忘机上前一步,广袖一挥,再摊开掌心,一颗丝毫未伤的苹果端端正正出现在人们面前。


魏无羡连忙过去扯下盖头,装作十分吃惊地鼓掌道:“哎呀,公子实在是好箭法!”


人们突然爆发一阵欢呼,那司仪道:“不算不算,这都没射中苹果呢!”


魏无羡从蓝忘机手中把苹果拿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道:“哪里不算了?你说射中,又没有说射中苹果,这条线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不是吗?再说了,苹果苹果,意喻平平安安,当然不要破了!”


下面的人纷纷附和。闹洞房本就为热热闹闹讨个好兆头,司仪见大家热情高涨,气氛正好,满脸喜色地高喊着“第一关,过!祝新人甜甜蜜蜜,平平安安!”


到了第二关,仆从们端来了几个大海碗,里面不知是什么黑黝黝的汤水,散发着极致的苦味,比姑苏蓝氏家宴上的药膳还可怕。


那司仪道:“婚后百年,亦是修行,有甜亦有苦。这是乡里老郎中说的疾苦汤,便是要新人同甘共苦,贫贱相守,以后才能苦尽甘来。这里面有苦茶、苦瓜、苦莲,要帮新郎见新娘子,得把这碗苦汤先喝了。否则的话……”司仪照例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十杯酒,一杯也不能少。”


汉子们又一个个上去试了,喝了一口便要死要活,表情精彩纷呈。魏无羡闻着就快要了老命,捏着鼻子不满道:“你们不要太欺负人啊,新婚燕尔怎能要新郎吃苦!”


那司仪道:“吃尽苦中苦,余生无病痛。”


魏无羡道:“不好意思,苦和病我都不选,我选择喝酒。”


蓝忘机走上前,端端正正将那海碗拿起,将碗中苦汤送入口中,矜雅至极,好看至极,连一点吞咽的声响都没有。


喝完之后,蓝忘机面不改色地向司仪展示了空空如也的碗底,极有风度地将碗放回托盘之上。众人更是啧啧称奇,纷纷打听这位美如谪仙的公子是新郎官的什么人。与他们同桌过的那些宾客更疑惑了,看来这位公子与新郎官的关系也匪浅啊。


魏无羡道:“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乡亲们应该一起努力送新郎入洞房,怎的还分彼此?这位公子真是逢乱必出、见义勇为的好汉!”


此言一出,宾客们满堂喝彩,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夸奖的话语直白大胆,不似修仙世家之间那般讲究,魏无羡夹在人群里唯恐赞赏声音不够大声,各种附和吹捧,差点没把蓝忘机夸到天上去。蓝忘机那千年不红的脸,终于不自觉的热了一把。


那司仪唱着“第二关,过!祝新人无病无灾,同心同德!”,人声鼎沸中,蓝忘机和魏无羡的目光撞在一起,交织不离。


如此轻易地就过了两关,司仪终于祭出了杀手锏。他挥手一招,九个丫鬟捧着托盘走了出来,每一个托盘上都有一件新娘服。


“一日结同心,一生长相守。余生漫漫,少不了诱惑。这一关便是要让新人永记结盟之词,不要他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所以,这第三关必须由新郎自己来过,而刚才帮过新郎的,都要穿上这新娘服,和真正的新娘站在一起。新郎需要蒙着眼睛,凭感觉找到自己的新娘,此后余生,他人红衣上身,皆是丑陋粗鄙,不堪入目。”


洛二娘安排的人皆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全都穿上了新娘服,簪着红花,由那群丫鬟拿着胭脂粉黛怎么滑稽怎么打扮,血盆大口,眉若肥虫,满头红花,意喻在新郎眼里,除了真正的新娘,其余人皆入不了眼。大家被一群女装的汉子惹得大笑不止,可真正愿意豁得出脸的人毕竟不多,数来数去,都只有八个人。那司仪对着蓝忘机道:“这位公子,你既然帮了两轮,这一轮是必须要参与的啊。”


蓝忘机不知民间闹新房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规矩,不过他是守诺之人,只迟疑了片刻,便向最后一个丫鬟走过去。魏无羡一步挡在他面前,道:“刚才射箭的时候,我明明是帮忙了,为什么不点我去?”


司仪道:“你帮什么忙了?”


魏无羡道:“我帮他罩盖头了啊!”


司仪道:“不行不行,规矩就是这么定的。”


魏无羡道:“这个游戏分明就是要大家扮丑,你瞧瞧,这位公子都长成这样了,就算是衣衫褴褛也丑不了,对不对?如此一来,不就和原本的意义背道而驰了嘛。”


那司仪竟然无法反驳。就这么一被强词儿,魏无羡已将那新娘服套到了身上。他素来不喜繁琐的衣物,这一上身就穿反了,那位丫鬟捂着嘴要帮他换过来,却仿佛故意逗弄他似的,穿了好几次都不对。蓝忘机走过来,帮他把衣物穿好,系上衣带,扣上喜结。因着每个扮新娘子的汉子都有好多人凑着看热闹,帮忙的人也不少,蓝忘机此举并不惹人注目。待那丫鬟将魏无羡的脸扑得白白的,两面不对称地一大坨红,一群看客笑得前仰后合:“哎哟,涂得这么丑,你们可是要吓死新郎官了。”


等大家都准备好了,洛二娘盖着盖头由丫鬟从里屋姗姗而出,和九名人高马大的丑“新娘”站在一起。


木呆呆的陆离也被罩上了盖头,在原地转了三圈,洛二娘便轻轻唤了一声:“陆郎。”


陆离循着声音向前迈了一步,两步,可他走路并不稳当,一个趔趄便偏了方向,直冲着个满脸胡须,涂着大红嘴唇的黑脸汉子走过去。宾客们大声喊着走错了走错了,魏无羡笑得只捂肚子。


洛二娘继续唤着他,两人都看不到彼此,陆离终是找到了方向,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向她行去。


魏无羡看着看着就不笑了,他不自觉地手心冒汗,似乎和陆离一般,与什么较着劲儿。蓝忘机站在人群里,默默地注视着他,丝毫也未离开眼去。


等陆离终于成功拉住了洛二娘的手,木讷地喊出了一声“二娘,是我”,那盖头之下隐隐地传出了一声啜泣。


魏无羡松了一口气,一回头便撞上了蓝忘机的目光,笑得眯起了眼。那张扑满白粉的脸,两团不均匀的红,挡不住眼里的纯真。


“第三关,过!祝新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一生不离不弃!送新人入!洞!房!”


新人在一众宾客的欢呼声中,满载喜气祥云,步入了洞房。魏无羡看了看自己滑稽的新娘服,大笑着向蓝忘机奔去,在人头攒动的宾客里将蓝忘机撞了个满怀。



by @嘟嘟 

(他们就是一人穿了一半的意思)



洞房闹够了,乡亲们都回了家,远来的客人被安排了住宿。蓝忘机和魏无羡被带到了庄子不远处的一座两进的白木庭院。院中引来山泉做了池塘,塘中几尾金鱼在盛开的睡莲间穿梭。地上的小径铺着白石子,路边种满了各色菊花。竹架上缀满了青翠欲滴的葡萄,与檐下挂着的美人灯相映成趣,小巧又雅致。据带路的仆从说,这里是陆离以前归隐时的住处,


那仆从走后,魏无羡环顾着四周,道:“这地方真好,比我梦见的那个还要好。”


蓝忘机道:“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了屋子,魏无羡这才发现,屋子里一色喜红之色,桌上摆着龙凤烛和酒杯。


魏无羡道:“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不是他们的婚房吧!”


火红的烛火倒映在蓝忘机白如净玉的脸上,泛起一阵粉晕。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幅画,上面画着一双抱琴而立的璧人,笔法灵动,栩栩如生,是青蘅君和泠清音。这是前几日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画了,偷偷塞到他书架里的。


魏无羡道:“哈,被你找到了,我还说等着中秋给你一个惊喜呢!”


蓝忘机又拿出另一幅画,同样的尺寸,同样的装裱,只是那上面画着一对身形纤长的男女。男子长得与魏无羡上一世有几分相似,不过看起来更为沉稳温和,女子笑靥如花,灵动可爱,腰间一把短刺,手上戴着一串铃铛。


魏无羡看得眼睛酸胀:“这是……?我都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你怎么知道的?”


蓝忘机将两副画都挂到了墙上:“喜欢吗?”


魏无羡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你进了叔父的神识之境?”毕竟这世上见过他父母的人已寥寥可数。


蓝忘机点点头:“嗯。”他拿来两个蒲团,拉着魏无羡一同跪下,点了香,分给魏无羡三支。


魏无羡一时有些愣怔,不知蓝忘机是何意。他们明明已经三拜拜过了,这又是为了哪般?不过此事确实尚未告知父母,再拜一次也无妨。


两人对着墙上画像再次三拜,魏无羡见蓝忘机闭眼许愿,赶紧默默道:“父母爹娘在上,要是你们听得见,可得看着蓝湛,上次他许的什么道侣之盟不算。我只希望他平安顺遂,一生开怀,就是鬓染霜尘,也是世人眼中君子楷模。莫要……莫要因为一时的伤怀,钻了牛角尖。”


蓝忘机默完,将三支像插入香炉之中。


魏无羡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蓝忘机道:“补上当日未能语尽之言。”


魏无羡道:“到底是什么?”


蓝忘机道:“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魏无羡道:“哦。”


两人站起身来,魏无羡见这里朴素干净,温馨又别致,忍不住道:“蓝湛,要是二娘同意,我们把这里买下来吧。”


蓝忘机看着他,柔声道:“这里已是蓝氏别苑了。”


魏无羡大喜道:“真的!”


蓝忘机微笑着点点头。


魏无羡道:“那我们得取个名字吧?你说什么名字好,嗯……含光夷陵归隐居?还是天天小阁?要不然用我们的剑取名字也行啊,随便避尘?避尘随便?”他说了七八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瞥到蓝忘机一脸从容,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取好名字了?快说说!”


蓝忘机顿了顿,道:“朝暮一世安。”


魏无羡喃喃道:“云深不知处,朝暮一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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