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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53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剧情向+甜糖的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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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纵仙不纵心(四)


魏无羡和蓝忘机真正同床以后,两人都渐渐养出了些毛病。比如,魏无羡睡觉的时候极其不老实,喜欢攀着蓝忘机的身体翻来翻去,常常夜里睡下的时候在左侧,早上的时候就到了右侧,为防止他一个不小心掉到床下去,蓝忘机便喜欢把人抱在身上紧紧搂着,否则就睡不着。魏无羡呢,久而久之也被蓝忘机抱惯了,枕遍了蓝忘机全身上下就是不枕枕头,后来干脆把自己的枕头扔了,把蓝忘机的枕头放在床头正中央,专心被人抱在身上睡。


他两人这一上一下的姿势,一到清晨便互相硬顶着,两团东西硌在紧贴的身体中间,十分容易擦枪走火。魏无羡早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尤其喜欢压着蓝忘机身下那物,跟搓面团一样滚来滚去,所以蓝忘机卯时起来第一件事都是去冲凉,然后再加热水,把床上那个抱到水里去洗干净。


今日卯时已经过了很久,屋外清雾微曦,院里鸟啼虫鸣,床间赤.裸相贴,发丝交缠,与蓝忘机一年来无数个抱着爱人醒来的早晨没有什么不同。可他看着魏无羡包着白纱的背部,第一次不想按时起身。


蓝忘机被贴得身上有些热,便用指背探了探魏无羡的额头,未有发烫,想必是被罚了之后,药上得十分及时。手指向下移到魏无羡断眉快要长好的地方,轻轻地抚了抚。蓝忘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在那里落下了一个吻。


魏无羡环抱着蓝忘机的腰,睫毛抖了抖,嘟囔道:“蓝湛……”说完了,还笑着往下腹摸了一把,嘴角那抹弧度勾得蓝忘机更热了。


“别动。”蓝忘机又低又磁的声音响在床头,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扶住魏无羡的肩膀,阻止他侧翻伤到背部。


魏无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迷迷糊糊道:“……你是不是醒了就一直没睡啊?”蓝忘机亲了亲他的发顶,把人往上提了提。魏无羡果然一歪脑袋,窝着他的颈侧又不动了。


蓝忘机看了看窗外透进来的光,依旧躺在那里不动,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含光君?含光君可起了?”


即便知道魏无羡就算打雷也听不见,蓝忘机还是微微偏头盖住他耳朵,抬臂一挥,避尘立时出鞘,倏地飞向门口,“嘭”地插在门缝里,剑身还犹自晃动。


外面登时一静,只听见那人期期艾艾道:“蓝先生……这……”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人似乎见屋内没有动静,有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放到了地上,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蓝忘机面沉如水,胸口微微起伏,一只不安分的手爬上他的脸,轻轻地揉了两把。魏无羡闭着眼道:“兄长说你执拗得很,我看你气性也挺大。”


蓝忘机道:“装睡。”


魏无羡把蓝忘机的头掰过来,啄了两口,道:“怎么这么霸道?看穿也不能说穿啊,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叔父是来给我换药的,我怕你手抖换不好。”


满面笑容也遮不住魏无羡浮肿的眼睛、发白的唇色,戒鞭伤口结痂时疼到睡不着的滋味,蓝忘机岂能不知。他贴着魏无羡的脸,哑声道:“再忍两日。”


魏无羡舔了舔蓝忘机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清楚,忍两日什么?”


蓝忘机一巴掌轻拍在他臀部,在魏无羡一顿虚张声势的胡乱嗷嗷中,把他身子放平了,迅速穿戴整齐,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地板上摆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小盆热水、替换的纱布和姑苏蓝氏最好的伤药。蓝忘机盯着托盘半晌,终究还是俯身拿了起来。他望向木廊尽头,地上树影微晃,却有一片黑影纹丝不动。


魏无羡趴在床上,蓝忘机为他撤掉浸出血渍的白纱,用热水将伤口周围擦干净,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涂上新药。可不管魏无羡如何插科打诨,蓝忘机都沉默不语。


最后魏无羡只好往前爬了爬,把脑袋搁到蓝忘机腿上:“含光君,你这个人太难将就了。我以前为别人留了个疤,你又骂又推还咬我一口,凶得要命。我心心念念总算为你留了回疤,你连话都不和我说了。”


蓝忘机双手扶着他腋下,将人抱起来坐好,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道:“魏婴……”话还没说完,魏无羡就挨上去,亲昵地吻了好一会儿,蓝忘机想说话他也不让。蓝忘机最后只好强行分开,两人嘴上还湿漉漉藕断丝连着,魏无羡又开始“哼哼唧唧”猪拱他:“绝情的男人,亏得思追儿这么乖,我要是罚了他,你是不是也要和我怄气。瞧我多大度,你回回给景仪乙等,还罚人倒立抄写,我都没说什么。”


蓝忘机淡声道:“让金凌来听学。”


魏无羡噎了噎,捏着他的下巴摇了摇,道:“啧啧啧,含光君也会逞口舌之快了,跟谁学得这么坏?”


蓝忘机无言看着他,满脸都写着“这还用问”。


魏无羡对着蓝忘机的嘴就啄了下,挑着眉道:“哦,原来是嫁夫随夫。我可是凭一己之力改造天下第一小古板、姑苏蓝氏含光君的男人。这位仙君,随我不亏。”


蓝忘机睨他一眼道:“不自量力。”


魏无羡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自量力了呢?我要不自量力,你这般天天把我抱在身上睡,我早就把你给操了。”


蓝忘机浅淡的眸子散发出几分危险的意味,他伸手穿过魏无羡腋下,用干净的纱布给魏无羡缠上,魏无羡就开始装模做样地大叫:“哎呀好痛啊!含光君你太紧了!放松点!放松!”


蓝忘机赶紧道:“小声。”


魏无羡果然降低声音,道:“哦,那你小声告诉哥哥,哥哥身上有疤是不是看起来更男人了?”


须臾,蓝忘机才垂眸道:“嗯。”


魏无羡故作忧愁道:“都怪你叔父,这下你永远都忘不了我了,太过分了!这样吧,等哥哥好了,去把你叔父的胡子剪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蓝忘机看了眼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人,把纱布挽到他肩上打了个漂亮的结,随之俯身低头,对着魏无羡心口亲下去,狠狠吸出一块殷红如血的斑点。


魏无羡被他弄得刺痛瘙痒,抱着他笑道:“不剪不剪不剪,我说着玩的。把你母亲的案子查明白,来个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翻云覆雨,咱们这口气就算出了。”


蓝忘机的情绪被魏无羡牵得忽上忽下,忽阴忽晴,心里那些憋闷不知不觉被冲淡了七七八八,又好气又好笑。他把自己的中衣拿过来给魏无羡松松地套上,沉声道:“再擅作主张……”


魏无羡马上噘嘴来了句:“蓝二哥哥,我背疼……”


蓝忘机败下阵来,低头咬在那个要命的喉结处。









蓝忘机去厨房把早膳拿了过来,魏无羡见寡淡的白粥上面撒了些撕碎的辣肉干,兴奋得两眼发光:“大长老府的伙食比云深不知处好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蓝忘机拿勺一边喂他一边道:“记性差。”


魏无羡道:“我又忘了什么了?你给我做过?”


蓝忘机道:“自己想。”


魏无羡一路从云深不知处求学,猜到两人后来夷陵相遇也没猜出来。可不管他怎么逗,蓝忘机也不说,成功扳回了一局。


魏无羡岂是善罢甘休之人,见蓝忘机喂完了起身要走,一把拉住人的手腕,偏头把挂着点肉粥的嘴角伸给他看:“蓝二公子还没服侍完呢,这就走了?”


蓝忘机道:“我拿手巾。”


魏无羡道:“用什么手巾?多余。”他往前够了够,把嘴角凑到蓝忘机面前:“嗯?”


蓝忘机微微垂眸,看着魏无羡脸侧那道弯弯的笑痕,依言凑过来,温柔地用舌头将那里舔干净。舔着舔着,从嘴角就舔到了唇上,又是好一顿唇齿厮磨缱绻吮吻。


魏无羡这才满意道:“大长老府的粥真甜。”


吃完早膳,蓝忘机收拾好碗勺拿去厨房,半晌都没回来。魏无羡正纳闷着,蓝尚勤带着几名弟子把待批的卷宗抬了过来。


的的确确是“抬”过来的。


魏无羡坐在床上看到那快有一人高的宗卷,眼睛都直了:“你们这是要杀人啊,含光君一个人怎么看这么多?”


蓝尚勤道:“蓝先生吩咐说,拿过来给含光君和魏先生,两日内看完。”


魏无羡一听头就大了,趴在床上抱着被子哭嚎:“你们欺负人,我还在养伤呢!这么多案卷两日内看完,含光君眼睛都会看瞎的!”


若是蓝景仪蓝思追看到魏无羡这般,一定不以为意,蓝尚勤却正儿八经地在那里劝:“魏先生……我们的品阶不够,只能立卷不能核卷。含光君此前离开时间太长,所以才这么多。蓝先生请你们两日内看完,也是怕后面的又积压上。”


魏无羡道:“蓝先生呢?蓝先生能不能分担点?”


蓝尚勤道:“蓝先生今日要去秣陵。”


魏无羡胡搅蛮缠道:“那也不行,再给两日,总得让含光君睡觉吃饭吧。睡不好吃不饱,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更看不完了。”


蓝尚勤不知如何是好,幸亏蓝忘机回来了,微微颔首示意让他们把案卷放下离开。魏无羡还趴在床上嘀嘀咕咕讨价还价,蓝忘机握住他的腰,一把将人抱到身上。


魏无羡高兴道:“你回来啦!”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指着那一堆案卷道:“太没人道了,我是伤号,你也是伤号。”


蓝忘机道:“我不是。”


魏无羡撅撅嘴道:“算了,有难同当,你抱我过去看。虽然族史很无聊,但是勾个错别字我还是可以的。”


蓝忘机道:“不用,你看这个。”蓝忘机把一个黑色的木椟放在床上。


魏无羡问道:“这是什么?”


蓝忘机把一个银质的密匙递给他。


魏无羡道:“呀,差点把它忘在祠堂了。”


蓝忘机道:“叔父收走了。”


魏无羡道:“去见叔父了?”


蓝忘机点点头。看来是没事了,魏无羡笑道:“好,你先处理族史的事,罪人卷我来看。”


蓝忘机道:“好。”


罪人卷是装在一个用特制密匙才能打开的木椟之中。魏无羡将那块银质密匙插入木椟侧边一处狭隙中,盖子应声打开。木椟有两层,各有一份目录。上面一层是蓝氏本家弟子,一层是外姓门生或蓝氏道侣,罪人名册按目录编号排列。魏无羡好奇地打开蓝氏弟子的目录,发现第一人竟然是姑苏蓝氏赫赫有名的第三任家主蓝翼,当真不小地吃了一惊。


卷中确实记录了蓝翼创立弦杀术在族内排除异己之事,除此之外,还有之前蓝忘机和他提起的一段令姑苏蓝氏难以启齿的过往——蓝翼为一外姓男子抛弃家族,远走天涯。说是外姓,其实根本就没名没姓,人称妙吟手。卷中只说这名男子表面生得俊雅温润,却行为放荡、作风下流,精通乐理却拿来写淫词艳曲,擅长画技却用来描绘赤.裸男女,在蓝翼名满修真界时,民间出现了大量以她模样画就的香艳春宫。蓝翼费劲千辛万苦把这个始作俑者揪出来,却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他,要留他在云深不知处长相厮守。妙吟手生性自由,受不了姑苏蓝氏种种规矩,蓝翼甚至为他删减家规至只剩百余条。此人高傲嚣张,见到长老们从不行礼不说,还经常犯禁。在某次蓝翼闭关修炼时,妙吟手留连烟花之地被长老们抓住,但绝不接受惩罚,拂袖离去。蓝翼出关后发现人已远走,竟不顾族人阻拦,以家主叛逃之罪名,自罚五十戒鞭,寻人而去。姑苏蓝氏长老们对外只宣称家主远游,将此事掩下不提。


魏无羡暗道,难怪罪人卷要专门用密匙保存。蓝氏最是注重声誉,这样的事情流出去怕不知被编排成什么样。以前只听说蓝翼创立弦杀术暗杀异己而遭诟病,连姑苏蓝氏也对她评价微妙,恐怕这个“微妙”更深层的原因是在此处。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蓝忘机,就开始神思天外,都说姑苏蓝氏的人一个比一个规矩刻板,可不仅代代出情种,而且离经叛道起来,比哪家都要惊世骇俗。蓝忘机不也是两副面孔,看似禁情割欲,床事上却霸道凶悍,看似明仪守礼,犟起来反骨得要命,外表冰冷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起情话来根本就让人把持不住,到底是个什么绝世大宝贝。他想着想着又沾沾自喜起来,蓝忘机这反差巨大的“另一面”,世上仅他一人知道,每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真他妈赚大发了。


蓝忘机察觉他目光,抬头问道:“何事?”


魏无羡道:“哇,这你也能发现,你是不是一直偷偷看我?肯定是,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哈哈,被我抓住了吧。”


蓝忘机无语,低头继续批阅卷宗。


魏无羡喊他:“怎么不看了?蓝湛,你看我啊!”


蓝忘机复又抬头看他,就见魏无羡坐在床头嘟起嘴,隔空对他响亮地“啵”了一声。


饶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蓝忘机的耳朵立时一片嫣红,伸手去蘸墨都差点把卷宗都弄倒了。魏无羡笑得全身直颤。


魏无羡笑完了继续翻阅蓝氏弟子目录,发现姑苏蓝氏创立几百年,录入罪人卷的蓝氏子弟不过十几人,大多是犯了杀人、盗窃、欺瞒、叛逃等重大罪过之人。蓝忘机果然了解他,看这个的确比整理流水账一般的族史有趣多了。


看完蓝氏弟子的,魏无羡又打开了蓝氏门生的目录,内里收录的皆不姓蓝,但若犯事者与蓝氏子弟成婚,便一录录一双,当真是荣辱一体,罪责同担。


魏无羡在目录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涉。


他按索引找到苏涉卷,卷中提供多人详述,证实苏涉在屠戮玄武洞慑于温晁淫威,做出助纣为虐的卑劣行径。姑苏蓝氏本欲将其逐出,但苏涉从暮溪山逃走之后,便隐于市井,再未回去。姑苏蓝氏集中精力组织抗温联盟,便没有分神寻他回来受罚。有意思的是,此卷中还附有多位家主的保信,称此人在“射日之征”有功。姑苏蓝氏念其重新做人之心,录入罪人卷但不予公开追究,对内视其叛逃之罪,永不录用。魏无羡看了看那些家主的证词,倒也算内容详尽无甚漏洞,只不过大多来自原来攀附兰陵金氏的仙门。


魏无羡又翻了几人,不禁问道:“蓝湛,为什么除了苏涉以外,其余人都没有附件啊?”


蓝忘机道:“烧了。”


魏无羡恍然大悟,原卷估计已在云深不知处那场大火里付之一炬,叹道:“难怪,原来是补遗卷,我说这些名册看起来并不像年代久远的样子,而且缺少详实证据,只剩案情复述。那丢失的史料是如何找回的?”


蓝忘机道:“重写。”


魏无羡惊道:“重写?谁记得住这么多东西?”


蓝忘机道:“入大长老府,须有过目不忘之能。”


魏无羡不禁咂舌,当年姑苏蓝氏这一支在金麟台真是损失惨重。府中弟子凋零,十几年来大长老以一人之力补上族史空缺,恐怕也掏空了身体。


蓝忘机又补充道:“其他文献或族老口述也可作参考。”


魏无羡道:“哦。”


蓝忘机道:“怎么了?”


魏无羡道:“景仪怕是干不了这个,留在云深不知处也好。”


蓝忘机道:“随他意愿。”


魏无羡赞同地点点头,目光落到一个名字上——泠清音。后有备注,姑苏蓝氏第十七任家主蓝愈之妻。







青蘅君蓝愈虽也是名动一时的修士,但其在弱冠之龄就隐退,常年闭关。当年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求学三个月,愣是一次都没见到过。多年来,姑苏蓝氏一直是蓝启仁在打理,所以外界对于青蘅君了解甚少,魏无羡也是后来才从蓝忘机那里听到些大概。


蓝忘机祖父早逝,玉渊长老是蓝愈的琴道启蒙恩师,待其如同亲子,和其他长老一起,兢兢业业辅佐少主。而蓝愈也从未让长辈们失望——十一岁破无头尸鬼案,十二岁斩杀食童河妖,十五岁在琴修大会上一举夺冠,十七岁以弦杀术击溃八百山鬼,少年成名,前途无限。


可以说,蓝愈是姑苏蓝氏的长老们看着长大、并给予无比厚望的家主。姑苏蓝氏在青蘅君十五岁那年举办的琴修大会,在魏无羡看来,更像是为年轻家主制造的扬名机会。蓝氏先祖蓝安认为,修琴即修心,修心须修容,因为仪态气质皆是本心映照。所以,蓝氏子弟不仅从小就要求举止雅正端方,被一大堆“不可疾行”、“不可大声喧哗”的家规所约束,连门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琴修本就讲音律天赋,姑苏蓝氏还要挑外貌气质,门槛在整个修真界是独一无二的高,许多人想进也进不了,所以姑苏蓝氏虽然以出美男著称于世,也被人诟病“以貌取人”。若家主太过年轻又无实绩,少不得招人笑话。


蓝愈近乎完美地按照长老们的期翼,步步成长为一宗之主,然而这一切却在他十八岁那年,被一场夜猎归途中的奇遇给打破了。


年轻未经情事的蓝氏家主路过姑苏城外,见一美人江上行舟,月下抚琴,琴声如天籁,姿容胜星辰。这位美人便是蓝忘机的母亲,泠清音。


泠清音的案卷甚为特殊,案情综述有三个版本,立卷人分别是大长老、蓝墨溪和蓝蓬砚。但不管哪个版本,杀人罪名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


在大长老定案的那一卷中,青蘅君蓝愈对泠清音一见钟情,用“为之神魂颠倒”亦不为过,屡屡做出破格之举——带她出入藏书阁禁书室,甚至与她共阅蓝氏琴谱秘笈。玉渊长老发现后十分生气,斥责泠清音不守礼数。十六岁的泠清音口出狂言,说姑苏蓝氏的弦杀术登顶便是至邪,无甚了不起,随后扬长而去。不久后,姑苏蓝氏再次举办琴修大会。原先岌岌无名的泠清音脱颖而出,表现惊人,几无对手,然而却在决赛前突然退出。随后,泠氏趁势在琴川自立门户,开宗立派。泠清音随父亲泠丘壑在几次夜猎中大放异彩后,泠氏更是一度声名鹊起,处处要与姑苏蓝氏平起平坐。既不订家规又不设筛选门槛的泠氏颇得年轻修士青睐,投奔者越发多起来。短短数月,琴川泠氏便成为炙手可热的仙门新贵。


有仙门在破一起祖坟闹鬼悬案遇到困难,向泠氏求助。泠清音用一曲《纵仙令》迷惑关键证人心神,让其对自己神魂颠倒百依百顺,说出了事实真相,破解了这起疑案。这事引起玉渊长老重视,一经查证,发现蓝愈在姑苏城外遇到泠清音时,恰恰就是听到这首曲子。玉渊长老斥责泠清音当年蓄意接近青蘅君,偷学蓝氏琴艺,泠清音矢口否认,然而几经对比,泠氏的几本所谓独家曲谱确实与姑苏蓝氏有雷同之处。泠清音反驳称自己从未看过那几本曲谱,泠氏曲谱是其祖上所传。玉渊长老又查出泠清音的父亲曾在姑苏蓝氏短暂做过门生,期间多次进过藏书阁,怀疑他盗录曲谱。泠丘壑面对铁证,承认抄袭,遣散泠氏弟子门生。当夜,泠氏夫妇意外去世,泠清音却归咎于玉渊长老咄咄相逼,将玉渊长老残忍杀害。


在蓝墨溪定卷的版本中,则提供了由泠氏密友的口述作为参考,却完全是相反的一个故事:泠清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琴修天才,自小就喜欢钻研谱写各类古怪琴谱。泠清音随父亲出席过第一次琴修大会,见过蓝愈,后来于姑苏城外重遇时,泠清音见蓝愈只远远听琴,不敢上前,畏首畏尾的腼腆模样实在与他在琴修大会上的意气风发相差太远,有失大家主气魄。但泠清音看得出蓝愈想与她说话又不敢,便一时贪玩以琴音激发他内心欲望,让蓝愈主动开口。两人皆是琴痴,遂引为知音,常在一起讨论琴技。蓝愈确实带她去过藏书阁禁书室,但两人只讨论过姑苏蓝氏的绝杀秘技弦杀术。蓝愈有意邀请泠清音做蓝氏客卿,但泠清音觉得姑苏蓝氏男女修严格分开的制度让人匪夷所思,遂只愿以散修身份与蓝愈结交。没想到,无故遭到姑苏蓝氏长老的谩骂。泠清音认为玉渊长老不可理喻,一气之下与蓝愈断绝来往。


后来姑苏蓝氏召开琴修大会,泠清音一个从来不屑与其他琴修比试高下的人,带着让蓝氏刮目相看的心态参加了琴修大会,果然一骑绝尘,所向披靡。然而决赛前,蓝愈私下与泠清音见面,称只要拔得头筹便可成为姑苏蓝氏高阶客卿,并承诺她不受任何束缚。泠丘壑得知女儿曾被玉渊长老斥责,不想女儿再受气,遂让泠清音退出决赛,并开宗立派以支持泠清音在修真界闯出自己的天地。然而姑苏蓝氏却对泠氏百般打压,找人潜入泠氏,暗中筹划抄袭案,以打击泠氏声誉。


姑苏蓝氏百年名声在外,其他人断章取义,对泠氏抄袭深信不疑,最后发展到说泠清音的名字都是抄袭了“清心音”。泠丘壑年轻时虽在姑苏蓝氏做过门生,除琴修界人人可习的一般曲子外,从未偷习过蓝氏独门绝技。泠氏曲谱来自于泠清音母亲祖上,后由泠氏夫妇共同钻研完善而成。泠丘壑夫人因一次试音不慎而至双耳失聪,甚至落得一身病痛无法弹琴,然而却成为人们质疑曲谱来源,认定泠氏抄袭的铁证。众人在姑苏蓝氏煽动下,骂泠清音傲慢无礼,骂泠丘壑抄袭无耻,骂其夫人残疾早死。泠丘壑在一片唾骂声中,逐渐消沉,干脆破罐子破摔,揽下所有罪名,摔琴断弦,遣散弟子,自缢于书房。泠清音母亲过于悲痛,很快撒手人寰。泠清音找到玉渊长老,以七杀弦对弦杀术,取了玉渊长老性命。


而蓝蓬砚定卷的版本中,则针对上述两个版本的内容,做出了其他考据的补充。一是泠丘壑在姑苏蓝氏做门生时,着实不显山不露水,不仅未看出其十分高明之处,于琴道上更犯过十分低级的错误,令人生疑。二是证实泠清音确实去过第一次琴修大会,坐在她身旁的别家修士对她记忆深刻,因为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已能十分精准地点评顶尖琴修的琴技。三是第二次琴修大会其实是青蘅君为招揽泠清音特地举办的,却没想到泠清音如此抗拒。泠清音私下向青蘅君展示了未经修改的《纵仙令》,劝他不必纠缠,致其伤心闭关。四是泠氏门下最早列举抄袭的人并非姑苏蓝氏的人,的的确确是最初奔着琴川泠氏而去的琴修。而一开始将琴川泠氏与姑苏蓝氏处处对比,将泠氏捧为蓝氏第二的也是这帮人。五是姑苏蓝氏从未煽动外界谩骂泠氏,但抄袭的举证对比方式的确值得商榷。


魏无羡掩卷沉思,长吐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好一出乱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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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Devin M. 章节配套读书笔记

《风起云深》第53章线索分析 

感谢@白浅 优质长评

纵仙亦纵心 


(我不盖章,大家可以看看,然后充分开发你们的脑洞去猜)





01、关于睡觉姿势:

原著中番外《香炉2》如下:

【魏无羡道:“我再多说两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了。你睡觉的时候喜欢紧紧搂着我,而且还一定要把我抱在身上,不然就睡不着;你每次亲我都要亲好长时间,结束的时候喜欢轻轻咬一下我再分开;哦对了,你在干别的某件事的时候也很喜欢咬我,我身上从……”

从“紧紧搂着我”一句开始,蓝忘机的表情便不忍卒看了……】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原著的一段描写。两个情人之间亲昵的秘密。


02、关于青蘅君的补白

青蘅君我在前面狼王章节有写过,喜欢糖葫芦不敢买,帮人卖糖葫芦都不好意思大声喊。

他的人设也是我根据原著衍生的,我觉得他有点不善表达,喜静,且深情敏感,可能比汪叽还要腼腆。


【关于青蘅君的原著那一段供你们参考:

       泽芜君与含光君的父亲青蘅君,当年也曾是一位名动一时的名士,年少成名,风光无两,在弱冠之龄却忽然急流勇退,宣布成婚,且不再过问世事,说是闭关,其实更像退隐。旁人猜测过许多原因,却始终没有一个证实的。

  蓝曦臣在龙胆花丛边俯下身来,温柔地抚弄着那些娇嫩轻薄的花瓣,道:“我父亲在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上了我母亲。”他微微一笑,道:“据说,是一见倾心。”

  魏无羡也笑笑,道:“年少多情。”

  蓝曦臣却道:“可这女子对他并没有倾心,并且,杀死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这当真是超乎想象,魏无羡明知追问是很失礼的事,但一想到这是蓝忘机的父母,便觉不能不问,道:“为什么?!”

  蓝曦臣道:“我不知,但想来无非‘恩怨是非’四个字罢了。”

  魏无羡不便深究,强行按下,道:“那……然后呢?”

  “然后,”蓝曦臣道:“我父亲得知真相,自然是很痛苦。但再三挣扎,他还是秘密把这女子带了回来,不顾族中反对,一声不响地和她拜了天地,并对族中所有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谁要动她,先过他这一关。”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

  蓝曦臣继续道:“礼成之后,我父亲便找了一座屋子,把我母亲关起来,又找了一座屋子,把自己也关起。名为闭关,实为思过。”

  顿了顿,他道:“魏公子,你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

  默然片刻,魏无羡道:“他既没办法原谅杀死他恩师的凶手,也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死,只好与她成亲保护她的性命,又强迫自己不去见她。”

  蓝曦臣道:“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魏无羡道:“我不知。”】


03、关于蓝翼的补白:

原著相关描述如下:

【弦杀术是姑苏蓝氏的秘技之一,为立家先祖蓝安的孙女、三代家主蓝翼所创所传。蓝翼也是姑苏蓝氏唯一一任女家主,修琴,琴有七弦,可即拆即合,七根由粗逐渐到细的琴弦,上一刻在她雪白柔软的指底弹奏高洁的曲调,下一刻便能切骨削肉为泥,成为她手中致命的凶器。

蓝翼创弦杀术是为了暗杀异己,因此颇受诟病,姑苏蓝氏自己也对这位宗主评价微妙,但不可否认,弦杀术亦是姑苏蓝氏秘技中杀伤力最强、远近皆宜的一种搏战术法。】


【他跳下木栏,道:“还有,做家主就一定要受家风、从家训?云梦江氏历代这么多位家主,我就不相信人人都是一个样。就连姑苏蓝氏都出过蓝翼这种异类,可谁敢否认她的实力和地位?论及蓝家的仙门名士,谁敢略过她?谁能略过她的弦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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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看看古琴琴谱是什么样)  
  
然后你们不要忘了点赞推荐啊,一走剧情你们就吝啬点赞,就知道糖糖糖糖……叔父哼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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