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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番外 墨有余香(上)

《风起云深》总目录


本来一章解决,结果一半就万字了,争取下周双更把(下)和50章了。


番外皆是非羡视角的各种回忆,此章属于共情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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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墨有余香(上)

魏无羡闭上眼,手贴上了那颗人头,进入了共情。他似独身在一片云彩之中穿行,这滋味好久没有尝试了,此人正在御剑。


脚下仙剑划过二十里水乡,拨云开雾后,在碧灵湖旁临时搭建的督巡台轻缓而落,身法着实不错。此人递上名帖,朗声道:“亭山何氏何素,受家父所托,有东西交蓝先生和泽芜君。”


亭山何氏……魏无羡回忆起来,亭山何氏正是之前因为反对金光善设立仙督一职,被金光瑶设计灭门的家族。何素的女儿何晓荷,在大梵山被蓝忘机带回了云深不知处,正是欧阳子真的心上人。蓝曦臣刚为亭山何氏平了反,正在争取为晓荷姑娘要回何素的仙府。


一名姑苏蓝氏门生上前,查看名帖后,热情地将他往督巡台里面的议事厅引:“蓝先生和大长老已等候多时了。”


议事厅里全是轻衣缓带的姑苏蓝氏弟子,虽然人人神色肃目,但所有资料摆放整齐,来往弟子门生步履轻快却不急促,看起来有条不紊,让人不至心生慌乱。一张幻影流动的碧灵湖图纸放在中间的大桌上。蓝启仁和几位年长的长老都聚在桌前商议方案。


何素行礼道:“蓝先生,这是亭山何氏日前观测到水行渊动向,请过目。”


蓝启仁看到何素来,已放下手中诸事迎了过来,接过何素手上递过去一卷图纸,敛礼道:“辛苦你了,你父亲还好吧?”


何素道:“多谢蓝先生关心。去年在云深不知处听学后,父亲见我长进,十分高兴,病也好了不少。”


蓝启仁问道:“那边……可再去找你们麻烦?”


何素道:“月前,温氏在钱塘的监察寮换了一位寮长,很少来亭山,倒也相安无事。”


蓝启仁道:“那就好。”他将观测图交予一位剑眉入鬓、仙风道骨的长者道:“看来之前的法子还是不行,水行渊在向西移动。”


那位长老将观测图拿来看了看,召来身旁一位长发高束、面容白净、身材瘦高的弟子道:“墨溪,去誊一份入档。”那名弟子应声而去,掀帘子的时候不经意地抓了抓手臂。


魏无羡感觉何素的眼神似乎一直跟着这名弟子,心头暗跳,这何素不会也喜欢蓝家的男子吧?!蓝家果真是美男辈出,不过魏无羡思来想去,还是蓝忘机最好看,不知道此刻的蓝忘机是在云深不知处,还是在碧灵湖除水行渊。


何素似乎和他一样也在想别的,直到大长老唤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大长老有何差遣?”


大长老道:“听说你最近斩杀了一条巨型量人蛇,可否将具体尺寸告知?如果高于往年纪录,亭山何氏的此次夜猎便可载入在册了。”


何素笑道:“其实墨溪一早就来信询问过,我斩杀的那条蛇还差得远。”


后面掀帘露出一名模样可爱的圆脸弟子,笑起来带着些痞气,大声道:“何兄,墨溪帮你仔细核对了,你斩杀那条蛇排在第九,前十呢。”


大长老回头道:“蓬砚,这些日子被水行渊卷走的人数统计出来了么?”


蓝蓬砚嘟囔着嘴道:“墨溪在做了,彩衣镇还有十几户人家,我上次没有探访到,一会儿就去。”说完便放下帘子没影子了。


大长老气愤道:“都是墨溪惯得!回去一起罚。”


何素赶紧道:“大长老,莫要难为蓬砚。他善于打听,墨溪善于编撰,不是相得益彰吗?”


蓝启仁道:“若何素今年来云深不知处听学,我也不必让忘机去陪着听课了。那魏婴一来,把每个人都带得跟皮猴一般,现下一定又不知去哪疯玩了。”


魏无羡在神识里假装吐了吐舌头。


何素道:“蓝先生谬赞,学生去年来听学后,收获颇丰。还记得大长老代课讲以史鉴心,让学生醍醐灌顶。”


大长老点点头,道:“难得有人听得进我一句话。心生邪念,越有依仗,越是祸害。就算做不到仗义执言,也不可去做那依仗,不然就和这惯出水行渊的水域一般。清水本无罪,包庇孕养些怪物,便要抽水断流了。”不知为何,蓝启仁在一旁脸色颇有些尴尬。此时,蓝曦臣和蓝忘机从外面走进来,如一对霜色雪质的美玉般,将议事厅也照亮了。


何素执礼道:“泽芜君,蓝二公子。”


蓝曦臣原本一脸严肃,见到有来客才稍有缓和,道:“何公子来了?此次亭山何氏鼎力相助,姑苏蓝氏十分感激。”


何素低头敛礼道:“同在一方水土,必当尽心尽力。”


蓝曦臣回头道:“忘机,去年何公子来云深不知处听学,不知你们是否见过?”


蓝忘机低头执了一礼,清冷而雅正,未有半言。


魏无羡看到这个十五岁的蓝忘机就心痒痒,恨不得伸手去揪他的脸。


何素回了一礼,似觉得有些冷场,赶紧道:“那我便不打扰了,家人托我去彩衣镇买些东西,我先行一步了。”


蓝启仁召过静候在侧的一位门生道:“替我送何公子出去。”


双方道别后,这名门生带着何素走了出来,边走边道:“蓝二公子性子清冷,对我们皆是如此,何公子请勿见怪。”


何素跟着这名门生,注意到其腰侧未有佩剑,便移开了眼睛,没有接话。这名门生似察觉何素的眼神,悻悻然闭上嘴。这时,蓝蓬砚拿着把剑过来道:“苏涉,蓝二公子让我先找把剑给你临时佩着,免得失礼。”


苏涉接过剑,在腰间佩好,蓝蓬砚还在喋喋不休:“听说水行渊难缠得很,你的剑怕是找不回来了。下次别这么莽撞了,蓝二公……”


苏涉赶紧打断他道:“蓬砚,我先送何公子出去。”


何素摆手道:“不用多送。”正要召剑离开,身后传来蓝曦臣的声音道:“何公子留步!忘机,你替我去彩衣镇,把这封信交给清河聂氏的驿站,正好与何公子同路。”


蓝忘机道:“兄长……”


蓝曦臣道:“你不是想去吗?”


蓝忘机斩钉截铁道:“我没有。”


蓝蓬砚赶紧道:“泽芜君有东西送去彩衣镇驿站吗?我去我去。”


蓝曦臣看了一眼面如冷霜的蓝忘机,只好把信交给了蓝蓬砚。


两人御剑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彩衣镇,人来人往,水乡姑娘们绵绵软软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蓝蓬砚道:“何兄去哪,这里我熟,我带你去啊?”


何素道:“彩衣镇有家香囊铺驱赶蚊虫有奇效,家中幼弟近日被蚊虫叮得发了疹子,我去买一些。”


蓝蓬砚道:“啊,墨溪的香囊丢了,这几日被水蚊子叮得满手包。这里有家香囊铺的驱蚊香特别好,我知道在哪,你跟我来。”


何素微微叹气,跟着蓝蓬砚往前而去。两人穿过人群,拐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已是扑面而来的香味。这条长巷子里的门面都不贵,货品琳琅满目,还有不少不宜放在大街上叫卖的稀奇东西,来的人也都是熟客。


何素将钱递过去,道:“驱赶蚊虫的,请帮我和这位公子各来十包。”


蓝蓬砚道:“唉,何兄,不用你付钱,我有。”


何素道:“我和墨溪比你年长,你自己留着买好玩的吧。再说,墨溪与我家有故,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蓝蓬砚赶紧把自己的钱扔给老板,道:“老板,不要收他的钱,我们各买各的。”


何素笑了笑,忽然问道:“老板,你这里可有带墨汁清香的香囊?”蓝蓬砚手顿了顿,继续像收宝贝一样收好香囊。


老板道:“这位公子别开玩笑了,哪有花草与墨汁一个味?想要身有墨香,不如带一块墨在身上,可别把衣服弄脏咯。”


两人买好了香囊,从店里走出来没几步路,何素便瞥到旁边铺子有一个身影,正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用扇面遮着自己的脸。


何素装作走了过去,那扇子果真对着他的方向也转过去。何素笑了笑,弹了那扇面一下:“怀桑?”只见那扇子一点点降下来,露出聂怀桑那张无辜中带点尬尴的脸。不过他瞬间就收了扇子,抓着何素的袖子就快给何素跪下了:“何兄,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大哥。他要是知道了,能把我的皮剥下来。”


何素道:“这是第三年来听学了吧?不用我告诉聂宗主你又买这些书,你今年评级再过不了,回去一样被你大哥吊着打。”


这时巷口有人喊道:“聂兄,你快点。”


聂怀桑做贼似地抱起一沓黄纸包着的书册,匆匆道:“我……我先走了。”


蓝蓬砚将他一拦:“聂二公子,你都让我撞见了,怎么办?我们家三千条家规在那里放着呢!”


聂怀桑五官都摆出了求饶的样子,拉着蓝蓬砚道:“阿砚……你千万别告诉蓝先生,也别告诉蓝二公子,尤……尤其是蓝二公子。”


蓝蓬砚道:“好说好说,上次帮你找到那本玉器鉴赏志的孤本,欠我那顿饭什么时候还?”


聂怀桑道:“今日不行,云梦江氏的魏公子做东,在旁边的湘菜馆请同修们吃饭。”


蓝蓬砚道:“好啊,我和何公子在你们旁边开一桌,记你账上,如何?”


聂怀桑抽了抽嘴角,指着蓝蓬砚道:“就你小子最抠门。”


蓝蓬砚笑道:“开你玩笑呢,我和何公子还有别的事,改天再来找你麻烦。”


聂怀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一溜烟儿就跑出巷子去了。


蓝蓬砚对何素眨眨眼,两个人也跟了过去,尾随在那一群欢乐的世家少年边走边聊。蓝蓬砚还耐心地给何素一个个介绍都是哪家的公子,连共情的魏无羡都被他这惊人的八卦能力给震撼了,简直就是蓝氏异类中的异类。


只听前面有人道:“幸亏今日蓝二公子去碧灵湖了,要不然蓝老头不在,就是他盯着我们。那张脸好看是好看,但被他看一眼我就要少活十岁。”


另一人道:“是啊是啊,上次小抄被他抓,我被他冷冰冰地看一眼,吓得我差点给他跪下,对我爹都没这样怕的。”


忽然听一个语尾微扬的声音道:“蓝二公子这个人呢,是挺不讲情面的。但是他不光对别人不讲情面,对自己也不讲情面,就这点,我服他。我今日也请了他的。”


大伙发出了恐怖的嘘声,马上就有一个声音冷冷道:“魏无羡,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魏无羡道:“哎呀,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有意思的人,玩玩嘛。而且他只要来一次,咱们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结果他根本不理我。”


江澄明显白眼都要翻到脑后勺。


魏无羡一把勾住江澄道:“哎呀,你不说我不说,你娘怎么会知道呢。江澄,你说蓝湛为什么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啊?云深不知处的饭菜我都快吃吐了,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江澄把他的手弹开,道:“你也知道姑苏蓝氏口味清淡,你请人吃湘菜也过过脑子。”


魏无羡道:“嘿嘿,你说对了,我还就是想气得他和我打一架,看看到底是我们云梦江氏剑法厉害还是姑苏蓝氏剑法厉害。哎呀呀呀……江澄你要死啊,踢我干什么!”


江澄道:“不干什么,就让你记住你腿还在的感觉。我警告你,你别一天到晚给我闯祸,我娘知道了,你直接把这双腿砍下来留祠堂吧。我奉劝你一句,蓝忘机的修为可不比金孔雀,你要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可别说认识我。”


魏无羡道:“你这么瞧不起我,我跟你说,他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


旁边便有人起哄道:“魏公子,下次你要是和蓝二公子约架,得让我们去看啊。咱们这一群人,除了魏公子你,谁也打不过他。”“是啊是啊,姑苏蓝氏那个门生不就是自不量力,学蓝二公子召剑入水,这下好了吧,剑都没了,真是丢人。”“我听说,他被罚去帮大长老整理蓝氏夜猎笔记,专门整理蓝二公子的,以作蓝氏子弟夜猎模范参考。”


聂怀桑丧气道:“蓝二公子天资过人,他那些夜猎方法,我们也用不上啊,别说学,抄一百遍也没用。要是抄了修为就能增加,我把他的夜猎笔记刺在身上也行啊。”


有人附和道:“怀桑兄,这你就不懂了吧。诺大一个家族,若是下面的人对世家公子都没些敬畏,那怎么行?”


一堆容貌俊秀的修仙少年们吵吵嚷嚷了一路,惹得路人频频注目。何素问道:“那前面领头一直说个不停的就是云梦江氏江宗主的大弟子?”


蓝蓬砚道:“那是个祖宗。你看见旁边那个对他翻白眼的那个公子没,这才是江宗主的儿子江晚吟。”


何素道:“我听过些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蓝蓬砚道:“都说是传闻了,当不得真。”


何素笑道:“连万事通的蓬砚兄都如此说,在下失言。”


蓝蓬砚道:“我哪是什么万事通,墨溪才是天下第一八卦奇才。你别看他面上一片淡然纯洁的模样,简直就是包打听。一个巨小的八卦都要论证半天,也怪不得我爹偏爱他。”


何素突然侧过脸去,蓝蓬砚道:“怎么了?你看到谁了?”何素对着一个背过去的白色身影抬了抬下巴。


蓝蓬砚走上去就拍了那人的肩膀:“苏涉,你怎么跑这来了,墨溪不是让你把蓝二公子这几日在碧灵湖的考察记录誊抄成册吗?”


苏涉似被蓝蓬砚那掌打得抖了一下,面带羞赧道:“我……我是过来找蓝二公子的。他行文实在太简洁,这份记录有几处我不太明白。”


蓝蓬砚道:“咦,蓝二公子来彩衣镇了吗?刚才还说不来的。你不明白去问泽芜君啊?蓝二公子不说话泽芜君也能猜个一二三。”


苏渉道:“为这般小事去麻烦泽芜君,我……”


蓝蓬砚道:“那也比你跟过来大海捞针地找人强。墨溪一个人忙死了,你还拖拖拉拉。”


苏渉被怼得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素打断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蓝二公子了,你往前面走,有个茶楼,好像在二楼坐着呢。刚才我们从那里走过。”













眼前忽明忽暗,待魏无羡看清时,认出这里是不夜天城的教化司。温晁站在坡上高台,似乎很是满意地看着下面地众人,大手一挥:”现在开始,挨个缴剑!”


何素立刻高声道:“修真之人剑不离身,为什么要我们上交仙剑?”


温晁道:“刚才是谁说话?谁家的?自己站出来!”


何素刚要继续说话,觉得两片唇被黏上了,怎么也张不开,他看向姑苏蓝氏的那个队伍,见蓝忘机孤身冷清地站在头一个位置,似乎轻微地晃了晃身形。站在其身后的蓝墨溪也看起来甚为憔悴,回头对何素摇摇头。蓝蓬砚见蓝墨溪回头,也回首看过来,何素赶紧低头。


在教化司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监视着,过了好几日何素才寻到个机会,私下找到蓝墨溪,悄悄道:“云深不知处被烧了,是不是真的?”


蓝墨溪点点头:“青蘅君重伤,蓝先生正在尽力施救,泽芜君也失踪了。”


何素道:“你在大长老那里,怎么也被叫过来了?”


蓝墨溪道:“云深不知处死伤无数,还有许多门生归家过年,见此状况也不敢回来了。若非为了凑够十八人,也不会把我们从彭城召过来。”


何素道:“我原来以为彭城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现在……”


蓝墨溪道:“何叔叔还好吗?”


何素道:“还好,他记挂着你呢。”


蓝墨溪道:“菩提庵我娘那边……”


何素道:“都好,你别担心。”


蓝墨溪道:“我先走了,蓬砚最会与人斗嘴,我怕他和温氏的人吵起来。”


突然有温氏的家仆走过来,两人忙低头站好,避至一旁。那温氏家仆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蓝墨溪从怀中取出一本《温氏菁华录》道:“我有几段话不认识,就过来请教一下。”


那家仆道:“你们姑苏蓝氏不是自诩书香世家,真是笑掉大牙了。”


蓝墨溪道:“是是是,主要是这个温旭公子有一段话,说温氏先祖猎杀凶灵邪兽无数,功绩显赫罄竹难书,我……就是想问罄竹难书是何意?”


何素搭话道:“这个很好理解,譬如前几次温晁温公子领我等一路杀邪物,其作为就是罄竹难书。”


那家仆哼了一声道:“看人家区区小仙门都懂,你们堂堂姑苏蓝氏竟然不懂,真是贻笑大牙。”


蓝墨溪与何素对视了一眼,抑制嘴角鄙笑,点头称是。那家仆又道:“你们姑苏蓝氏又来了一人,叫苏涉。你去认认,是不是你们家的。”


何素不放心,跟着蓝墨溪一起前往教化司门口,见来人果然是苏涉,正跪在门口被岐山温氏的守卫训斥。蓝墨溪正要上前,身后传来一声冷喝:“苏涉,起来!”蓝忘机缓步行来,面如冷霜,眼神几乎能冻死人,连那个守卫也不敢多话。


苏涉先是一惊,他满脸通红地看了看那守卫的脸,哆嗦着站起来,刚要一脚踏进来,蓝忘机冷冷道:“谁让你进来?退出去!”


苏涉低头敛目,站在那里,神情委屈胸口不断起伏。蓝忘机声色俱厉道:“背挺直了!”


苏涉目带泪光,道:“二公子,青蘅……”


蓝忘机一眼看过去,苏涉便张不开口了。蓝墨溪见状,道:“苏涉,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们会照顾蓝二公子的。”


一阵嚣张的笑声传来,是温晁:“姑苏蓝氏又送来一位啊,好好好。明日我们刚好要去暮溪山找个大东西,上次一只小小树妖便把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弄得如此狼狈,看来一家十八人不够的。我过几日再写封信,让各家再送十八人来,多教化教化总是有用的。”


苏涉被门口的守卫一把推了进来,蓝忘机冷冷地看向温晁:“此人身无佩剑,暂无资格代表姑苏蓝氏。”


温晁道:“有没有佩剑无所谓,反正你们世家公子个个都没有佩剑,多一个人作诱饵也是好的。”他望向瑟瑟发抖的苏涉,道:“怎么了,青蘅君是不是快不行了?唉,我早就知道了,姑苏蓝氏还特地叫你一个门生来送信。”蓝忘机拳头捏得死紧,突然疾步上前,被蓝墨溪一把拦住:“二公子。”


温晁看了看蓝忘机的腿,轻蔑一笑道:“你们姓蓝的喜欢教化人,被岐山温氏教化几天就不服了。对我如此不敬,是不是有失礼仪啊。”他招招手,道:“温逐流,带蓝二公子去温氏名士壁那里,罚他面壁思过一夜。除非,他能把《温氏菁华录》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蓝二公子,这比起你们家那三千条家规,应该不难吧?”


何素刚要说话,蓝墨溪赶紧拦住他,小声道:“被他激怒,就正中下怀了。”温晁冷哼一声,左拥右抱着两个妖艳的女人走了。


温逐流对蓝忘机道:“蓝二公子,请。”


蓝墨溪道:“二公子,你的伤……”


蓝忘机哑声道:“闭嘴。”他平息片刻,回头对苏涉道:“想想你今日犯了几条家规?”


苏涉顿了顿,小声道:“是。”


蓝蓬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大声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们要把蓝二公子带到哪里去?”


蓝墨溪道:“蓬砚,不可疾行,不可喧哗。蓝二公子刚才说,但凡在这里违反家训的,全部闭门思过。”说完,蓝墨溪拎着蓝蓬砚的领子,直接就给拖走了。


何素见蓝忘机走远了,而站在那里的苏涉无人理会,也叹气道:“走吧。”


第二日,众人被温晁带上暮溪山,被困屠戮玄武洞。在魏无羡调虎离山之计下,纷纷下水跟着江澄往出口游去。待一群人狼狈地从一条河里爬出来,各家都开始紧张地清点自家的人。何素刚刚清点完,就见蓝墨溪和江澄又跳入水中。他赶紧拉着一人道:“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旁边的金子轩道:“魏无羡和蓝忘机没有出来。姑苏蓝氏还差一名弟子,不知是不是途中游岔了地方。别管了,我们这里人太多,目标太大,不要在此逗留,先行下山,速回各家。”


有人嚷道:“金公子,我们的剑还在温晁那里呢!”“是啊是啊……”


金子轩道:“今日之事,温晁摆明了不顾我们所有世家子弟的性命。我们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家族,向长辈们通报在教化司之事。各位,佩剑没有命大,尚可从长计议。”


何素道:“金公子说得有理。温晁前几日让我们作肉盾,把猎取的怪兽都算到自己头上。他今日砍断藤条,便已是不顾我们死活,八成打算通知我们的家族,说我们丧命于那只怪兽口中。岐山温氏肆无忌惮到这样的地步,难道你们还无动于衷吗?失剑事小,若我们的家族都能团结起来,别说拿回我们的佩剑,便是要打下这天上的太阳,也未尝不可!”


大家听何素此言,非但没觉得鼓舞人心,反倒都闭上了嘴。何素颇觉沮丧,一甩袖子,领着自己的人先行下山。走到半途,突然听到一声“他们在这里!”


顿时一阵乱箭袭来,顷刻就有几名弟子门生中箭倒下。何素一边脱下外袍,挥舞挡箭,一边指挥着手下门生弟子往密林里面钻。他边挡边跑,快到山下时已是气喘吁吁,头眼昏花,马上要被温氏的人给抓住。此刻,旁边天女散花似地被人扔出一片石子儿,将那些温氏的人砸得头破血流。何素只觉有人将他一拉,他便跌下溪渠,被人拉到一个洞里。溪水干涸,一棵岸上横生的树底下形成了一个树根包着的洞,里面趴着好几个人,除金子轩和一个金氏子弟,还有蓝墨溪和他怀里面色苍白的蓝蓬砚。何素向蓝墨溪递了一个眼色,蓝墨溪微微摇头,示意无事。


只听上面有人道:“寮主,他们几个应该没跑远。我们现在就去追!”


一个威严的声音道:“追什么追?没看到已经有人受伤了?”


那名手下道:“嗯……但温公子吩咐,不能让那些人跑了啊?”


那个寮主道:“我作为寮主,看到信号出现只负责少主安危。温公子安然无恙我们便任务完成,要对世家下手,还得听温宗主的令。你们几个把兄弟们都背上,到前面找块干净地方把伤口清理了。”


手下道:“是。”


等上面清净了,金子轩对着大家点点头,一行人悄悄从树底下钻出来,刚刚爬上岸边,一个人便从旁边的芦苇草中走出来。此人约近三十岁,长得颇为周正,何素一惊:“是你?”


那人道:“别往南走,温晁的人都在,往西北行。那边的人我已经撤下来了。”


金子轩道:“多谢!”


那人道:“我警告你们,别想着大动干戈,无论是谁家,都会血流成河,再说你们合起来也斗不过岐山温氏的。”


金子轩未有应声,几人向那位寮主行了一个大利,朝西北方逃去。这里有一条通向断崖底的小路可以出山。一群人中沿着小路潜行,脚下乱石崎岖,走得十分艰难。何素对背着蓝蓬砚的蓝墨溪道:“把他给我吧,太沉了。”


蓝墨溪将背上的蓝蓬砚托了托,摇摇头:“无事。”


何素见他神情,避着金子轩低声道:“若是不想查了,不必勉强自己继续,早日回亭山来。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别给自己太大负担。温氏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蓝墨溪道:“我知道,只是万事求个真罢了,错的对不了,对的错不了。”


何素愤恨道:“那个叫苏涉的蓝氏门生,可真不是个男人。”


蓝墨溪道:“此事我回去必禀明青蘅……蓝先生,姑苏蓝氏绝不会姑息。”


待几个人逃到安全地带,金子轩道:“他果然没骗我们。何公子,你认识他?”


何素点点头:“钱塘监察寮寮主,温宏。”


金子轩道:“钱塘易家也没了,我看监察寮也快开到兰陵城了,可恨父亲这个时候还在摇摆不定。”


蓝墨溪道:“金公子,恕我直言,此次温晁将我们困在此处,敢于对我们所有人痛下杀手,已是有了一统仙门的决心,首当其冲的便是我们几个大世家。聂老宗主已逝,青蘅君也……下一个,不是云梦江氏便是兰陵金氏。我本以为温晁没有这么大胆子,可今日若非魏公子冒险相救,您和蓝二公子恐怕已经是他刀下亡魂。教化司的召令是每家必须有嫡系弟子,若我们今日全都丧生于那洞中,恐怕未来二十年,玄门百家再无反抗温氏的力量。”


何素道:“温氏一家独大,终是祸害。推翻这天要流血,退后也要流血,不如流得有意义些。”


金子轩身边的那名金氏弟子道:“公子,我们赶紧回去再说吧。”


金子轩道:“你别想劝我。有了今日之辱,便是我父亲不愿意,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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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该走剧情还是走剧情,就算你们不爱看不点赞,我也从来不会被谁qj。但是50章该有的甜还是会有的。


原著全员向之所以难写,就在于读者必须十分了解原著的相关内容,不然很容易连不上。


何素的视角会揭开大长老和景仪、忘羡之间的事,也会掀起青蘅君夫妇的冰山第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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