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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48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本章超甜:


蓝忘机道:“污言秽语。”

魏无羡道:“哦,那说点不污言秽语的。玲珑骰子安红豆,掌下皆是相思处。”


推荐曲目:qq音乐《心意欢》(此为《如懿传》电视剧原声带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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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忘羡一曲远(一)


聂怀桑早些时候已经带着人回清河不净世了,据说临走前在兰陵城撒欢儿似地买了一堆东西,带了大队人马,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大包小包,倒像是专门来兰陵城玩耍的富贵公子。江澄身体已经基本复原,云梦江氏虞管家也派了人过来接应。魏无羡代莫玄羽认祖三日之期已到,除去了眉间朱砂,褪下了金星雪浪服。考虑到大长老那边的事务耽搁已久,魏无羡又不宜长途御剑,所以蓝忘机和魏无羡找蓝曦臣商议后,决定即刻启程。蓝曦臣亲修书信一封,让魏无羡以姑苏蓝氏仙首名义协助蓝忘机,任务不是“修史”,而是“侍护”,直到蓝忘机手伤全部康复。至于什么时候康复,蓝忘机说了算。魏无羡看着信中“侍护"两个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四舍五入,不就是侍寝,泽芜君真是好文采。


这边魏无羡刚醒来,金凌还没喘口气,下人又来报说莳花精在芳菲园发脾气,谁也不让进,谁进就对谁砸花。金凌一问才知道,有人当着莳花精的面亵渎诗文,还采撷蹂躏花草,莳花精不干了,闹着要归乡。这个“人”还用猜是谁吗?金凌气鼓鼓地跑到绽园,见蓝思追抱着一支插着并蒂莲的大瓶子,正和魏无羡在绽园客居里小声说话。两人看到金凌不仅立刻闭了嘴,还顾左右而言他,金凌更不是滋味了。待他没好气地抱怨了一通,魏无羡却没让他去找蓝曦臣帮忙,只说莳花精想走便让他走,欧阳子真回云梦那边可以捎上它,反正过两天它便想要回来了。魏无羡还让金凌别那么快松口,让莳花精帮着把云梦的百亩荷田坚持开到清谈会结束再接它回来。金凌白眼翻到飞起,不知魏无羡哪来的自信,魏无羡却卖起关子,让金凌自己参详其中缘由。


金凌百思不得其解,抓住蓝思追蓝景仪欧阳子真几个商议了半晌,大家集思广益总算是得出一个比较可能的结论——莳花精虽然打理百花,但也是靠百花修炼,潭州的莳花园早就一片荒芜,普天之下也再找不到比金麟台芳菲园更好的修炼地。


金凌去和江澄说此事的时候,那目放金光、自鸣得意的样子,气得江澄劈头盖脸就问他,莳花精不在这期间,诺大的花园谁来打理。金凌撇撇嘴说,招人呗。江澄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警告他,别和魏无羡学那些顾前不顾后的做派,转头又让之前在金麟台治疗的云梦江氏修士全部留下,帮金凌打理芳菲园以作“回报”,直到金凌找到最可靠的人为止。然后江澄把运送狼王和莳花精的所有事务交给欧阳子真,名曰考验他,自己直接御剑回云梦了。


金麟台之外,更是谣言满天飞,说是“金子羽”生前的愿望还未达成,对魏无羡造成血噬,可到底愿望是什么,要杀什么人,各种版本都有。最悬心的还是兰陵金氏的人。长老们干脆关门闭户,一边加紧巡逻,一边派人到金麟台明里暗里地打听。金凌让人传话要他们闭门自省三日,以前对莫玄羽确有欺辱行径的,如实上报再作处理。金凌觉得自己处理得相当杀伐果断,拿着宗主的气势去绽园找魏无羡炫耀。刚一进门,就看见魏无羡一脸谄媚地追在面若冰霜的蓝忘机后面,百般讨好地拉着人的袖子说着什么,最后还拿起蓝忘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金凌当即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掉头就走。不过走着走着,他想起之前和江澄翻找母亲遗物的时候,看到一封书信,里面有他父亲找人写的一段很长很长的情话,内容堪称矫揉造作巅峰之作。江澄告诉他,金子轩还真的跑去江厌离面前朗诵过,江厌离只拿手拍拍了他的脸,很温柔地没在他面前笑出来,转头在江澄这里笑到岔气。


想到这儿,金凌脚步一转,冲去找到几个小伙伴,成功地让他们在投茶杯一事上,放弃了追随蓝思追,转而投靠了自己。蓝思追只是笑而不语,给他们每人切了一块瓜。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金麟台下,两辆骈驾马车悖行而立,行装都打点装运完毕。金凌故作老成地负手站在一旁,看着欧阳子真和蓝思追蓝景仪他们拥抱道别,其实手心都快抠烂了。不防魏无羡从后面一把将他揽过去,和大堆人胡乱吵吵闹闹抱在一起,顿时那点淡淡的离愁就被冲得稀巴烂。


两辆马车从兰陵城出发,朝着不同的方向离金麟台远去,蓝景仪和蓝思追随着蓝曦臣直接御剑离开。金凌站在那里,直到所有人看不见踪影了,才转身回了金麟台。


蓝景仪落在蓝思追和蓝曦臣后面,恋恋不舍地低头看着蓝忘机和魏无羡的马车越来越远。蓝思追护着怀里的并蒂莲,回头发现蓝景仪已隔了百米远,不得不停下来等着他。见蓝景仪闷闷不乐,蓝思追踩着剑与他并行道:“景仪,小荷姑娘要下山了,子真也走了,我们还得回去喂兔子和小苹果呢。”


蓝景仪道:“小苹果现在哪还用我喂,蓝先生宝贝得很。”


蓝思追笑道:“这不挺好吗?蓝先生能喜欢魏前辈的灵宠,将来对魏前辈也未必不能像对泽芜君和含光君一样。”


蓝景仪叹道:“思追,我们这一回去,就要继续履行之前蓝先生罚我们的一个月禁足令,好久都不能出去夜猎了。跟着含光君和魏前辈在外面多好,为何你迫不及待要和泽芜君回去?”


蓝思追道:“该罚的也逃不掉,不过早几日晚几日的事,何不先清了。含光君和魏前辈都不在,泽芜君更需要我们在身边帮衬。再说,你明知道他们此去大长老那里,你若跟去,是见还是不见?”


蓝景仪低头不语。


蓝思追道:“之前含光君外派修史,没带魏前辈,也没带你,便说明你祖父仍旧没放下当年的心结。你若是真到了他跟前,说不定对他的病更没好处。”


蓝景仪叹了口气,蓝思追拍了拍他肩膀。








蓝忘机和魏无羡此去彭城,正是姑苏蓝氏大长老仙府所在地。而这一支之所以长期定居于彭城,是有缘故的。


姑苏蓝氏第一任家主蓝安有一关门弟子,年纪最幼,却口齿伶俐,十分得蓝安宠爱。这名弟子年满十五岁的前一日,蓝安在自己原先修行的寺庙抱琴身陨。自此之后,那名弟子再不开口说话,守在寺庙里不走。每日将姑苏蓝氏发生的大小趣事写成信件,给师父烧去。当时的第二任家主感其师徒情深,便在寺庙旁为这名小师弟建了仙府,授命他总理族史事务,并可开宗收徒,后人皆可继承其在姑苏蓝氏的首席长老职位。


蓝翼任家主时期,姑苏蓝氏奠定了在玄门中的至高地位,许多玄门事务都是姑苏蓝氏从中调停斡旋甚至决策,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这一脉开始兼录修真界大事。云深不知处有一门背诵世家姻亲关系的课程,便是由掌史这一脉编纂的《玄门世家录》中的《姻盟》一卷而来。可惜,温旭当初逼迫青蘅君烧毁藏书阁,大部分的书籍档案毁之一炬。这十几年来,为重新将丢失的史籍补上,大长老算得上是呕心沥血,所以才积劳成疾。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爱子爱徒皆早早去世,让他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


兰陵城往南的路道上,偶有稀稀拉拉的货商行客,无不被一辆宽大的马车吸引去目光。马车顶上吊儿郎当地坐着名吹笛的男子,一条腿支着,一条腿垂下来悠悠晃动,衣襟时而被风吹得扬起,露出里面纤长紧致的黑色长靴。坐在车头赶车的,是一名面容极其俊美的白衣人。即使手执缰绳,也是坐姿端正优雅,脑后抹额与青丝飘动如柳梢,时不时擦着那黑衣人的裤腿。马蹄车轮声碾着土石路颠颠儿向前,清越欢快的笛声也跟着响了一路。


魏无羡眼睛就没离开过蓝忘机,一直坐在车顶上胡乱吹笛子玩,不是学各种鸟兽的奇怪声音,就是把蓝忘机平时常弹的曲子换奏成新调,比如把《安息》吹得像欢快热闹似成亲,把《破障音》吹得爱意绵绵如诉情,又或是把《洗华》里的艰深乐章混着街头孩童的歌谣串在一起。他吹一会儿便问:


“蓝湛,这个像不像鸟叫?”


“像。”


“蓝湛,这首好不好听?”


“好听。”


“蓝湛,我吹得厉不厉害?”


“厉害。”


总之不管他说什么,蓝忘机都有问必答,语气真诚,毫无敷衍。


随着马车进入一片茂密山林,魏无羡忽地调子一转,吹起了那首让两人在大梵山重逢的曲子。不管是他还是蓝忘机,都保持着这份默契,从不在有人的地方弹吹此曲,因此回了云深不知处后,几乎就没怎么吹过。如今听来,魏无羡吹得似乎更娴熟了,偶尔炫技般地震颤叠转,偶尔拖长了气息把调子拉得绵延起伏,将一曲《忘羡》吹得婉转悠扬。清脆悦耳的笛声,比琴音少了几分沉重和宁静,多了几分洒脱和灵动,那里面的缠绵悱恻被他生生吹出了几分打情骂俏。余音随着飞驰前行的马车,飘过树叶青草,越过山峦河涧,如同飞鸟融入碧空万里的蓝天,让人不由得心生愉悦。


蓝忘机面无波澜地看着前路,手里握着的缰绳已经半天都没动了。忽然,那笛声突然陡然转尖,蓝忘机似醒悟过来,立刻扔掉手上缰绳,旋身脚尖一点,人已跃上车顶搂住了魏无羡,悬空旋身而起。此时,马车车轮刚好碾过一块突出的石头,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那车身顺势一斜,险要倾倒,蓝忘机已抱着魏无羡落下,踏在车顶翘起的那一端,顷刻之间便把摇摇欲坠的马车给正了回来。他素衣飘飘,身如白鹤,再度一起一落,已是扶着魏无羡的腰稳稳落在车头。待他轻云落雪般坐下后,仍是一派矜雅端庄,似刚才完全没离开过。唯一一处不如刚才雅正的,是身旁挤了一个坐没坐相的魏无羡,一只脚靠着蓝忘机,另一只脚支在蓝忘机背后,看着像是从旁边抱着他。


蓝忘机重新将马缰拿在手里,道:“脚放好。”


魏无羡托着腮看他微微泛红的耳朵,笑道:“就不。蓝二公子明明就想我这样,否则怎么听个曲儿都听入神了,连路上簸箕大的石块都没看到?”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水袋,递给魏无羡:“喝水。”


魏无羡没接,拿起笛子道:“等我把这曲子给你吹完。”


蓝忘机把他的笛子按下:“先喝水。”


魏无羡道:“怕你赶车无聊嘛,说话你又嫌我烦。”


蓝忘机道:“不烦。”


魏无羡道:“瞧你这脸,就差写着心事重重四个大字了,我不想和你说,就是怕你这样。现在只好闭嘴给你吹曲儿了,你心情好点没?”


蓝忘机握住他的一只手,道:“镇魂一事,再想办法。”


魏无羡道:“这就对了,你闷闷不乐有什么用。来来来,我刚才那一曲还没吹完。”


蓝忘机道:“小心头晕。”


魏无羡道:“思追说,你给我唱了一晚上,我吹这一会儿算什么。”蓝忘机没反驳他,这“一会儿”,可是一刻不停地吹了两个时辰了。


蓝忘机把水袋打开,凑到魏无羡面前,道:“不急,先喝。”


魏无羡道:“拿笛子拿得手酸,你喂我。”


蓝忘机把水袋递到他的嘴边,魏无羡又微微避开,挑着眉毛道:“哟,以前说和我不熟的时候,又喂药又强吻的,这会儿是跟我装雅正,还是装矜持呢?”


蓝忘机无奈道:“此处是商路。”


魏无羡转头看了看,道:“商路又怎么样,现在又没人。”


蓝忘机看着他不说话,魏无羡看了一眼水袋,对着蓝忘机眨了眨眼。蓝忘机只好喝了一口水,这时两匹马转了个弯,慢慢地缓下步子来,凑到路边一个装满青草的马槽旁。这条商路上有许多这样的歇息点,皆是为了吸引来往车辆停下来喝口茶,再买些山货。村民们见有客人来了,赶紧要过来招呼,魏无羡眼看着蓝忘机喉结一动,十分勉强地把那口水吞了下去,使劲憋也没憋住,差点笑到抽筋。


因为之前不久才让马匹在一处水草丰茂之处补给过,蓝忘机将缰绳一拉,让那两匹马转回大路去接着前行。刚跑了一小段,魏无羡突然对蓝忘机道:“你等等。”这马车还在往前走着,魏无羡手一撑,已翻身下了车,一阵风似地飘回茶摊了。


蓝忘机把马车停下来,下车站着等他,不一会儿就看魏无羡和那茶摊凉茶的两三位村姑聊起来,不知说了什么便把人逗得捂嘴直笑。


一名姑娘往蓝忘机的方向看了看,悄悄问魏无羡:“那边同你一辆车的,可是修仙的?”


魏无羡笑道:“姑娘好眼力,是不是生的特别俊。”


另有一位姑娘道:“小哥可是要请人去除祟,小心别被骗了。”


魏无羡道:“已经被骗了。”看着几个姑娘疑惑的眼神,魏无羡哈哈笑道:“他除的那个祟,就是我,现在要带我回去藏起来。”这些村民接待来往商客颇多,见得世面也不少,自然懂得魏无羡是在打趣,纷纷笑起来。


魏无羡道:“容我多问一句,可是发生了什么被修仙者欺骗的事。”


有姑娘道:“可不是,最近来往的好多商客都说起,收钱不办事的缺德事也不少。”


另一个姑娘道:“以前我们这里生意好得很,公子你看如今这光景,都快见不到人影了。”


魏无羡问道:“此处闹鬼?”


那姑娘道:“不是我们这里,而是前面五十里的地方。一个月前,那边有鬼祟作乱,来了几名你车上那样背琴的白衣修士,竟然把那鬼圈在无崖坡上就走了。他们倒是飞来飞去不受限制,要知道那无崖坡可是兰陵城去往江南一带的近路,这还让往来的货商怎么走?许多人嫌绕路费事,现在都不往这条路来了,连带我们的生意也冷清了许多。”


魏无羡沉思道:“他们可自报哪个仙家?”


有人便答道:“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带着琴的据说也没几家。”


正闲聊着,一位姑娘拿着长长的竹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魏无羡道了谢,接过来,抓了一大把青草,捆成一个球。那些姑娘们也在旁边殷勤询问要不要帮忙。魏无羡自然不用,他三两下便把那草球吊在竹竿前面,抬头就看见茶摊儿旁边的石墙上贴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夷陵老祖镇恶图,还被雨水冲刷得墨汁晕渲,连鼻子眼睛都看不清了。


他道:“这个图……好像有点掉色了,不如我给你们再画一副,就当答谢你们的竹竿和青草。”


那些村姑们自然高兴,连忙把算账的笔墨拿过来,魏无羡信手一挥,便在纸上画了名相貌俊美、笑容可掬的公子,手里拿着一个法器一般的神像,容貌冷峻,庄严雅正。


“魏婴?”蓝忘机冷冷的声音突然在魏无羡身后响起。正集中精神画画的魏无羡差点抖了手,拍着胸脯道:“哇,你吓死我了。看我的新版夷陵老祖镇恶图怎么样?”魏无羡提上几个大字,再手腕一转,一笔将几个字连起来,就成了一个符文。他将毛笔一搁,吹了吹纸,道:“等墨干了就换上这幅图,一般的鬼祟都得绕着走。”


他回头对蓝忘机道:“我好了,走吧。”


蓝忘机站在摆放山货的摊子前拿起一个青苹果,对魏无羡道:“要吗?”


魏无羡道:“好啊好啊,帮我买点,我先去装这个了,一会儿你歇着,我让它们自个儿跑。”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这厢已经把那竹竿固定在车头,那两匹马看着前面的青草,起步蹬蹬地跑了起来,魏无羡回头高喊:“蓝湛,快点!”


蓝忘机一手提着几包辣肉干,一手拿着一篮子苹果,避尘已经自动跳了出来。他镇定自若地踏上剑身,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车头,如履平地般地回到马车上,雪白的靴子上连土都没沾一块。


魏无羡高高兴兴地接过苹果,跳到马背上,一匹马喂了一个,可谓大大地振奋了马心,撒开蹄子跑得又稳又快。他自己也拿起一个苹果吃了两口,突然道:“刚才那首还没给你吹完呢,你帮我拿一下。”他把咬缺了的苹果递给蓝忘机,把笛子抽了出来。


蓝忘机没接苹果,道:“你先吃。”他把魏无羡手上的笛子拿过来,魏无羡笑眯眯地又啃了一口苹果,就见蓝忘机把笛子抵到下唇——第一声就哑了火。魏无羡差点笑得滚到车下去,被蓝忘机一把扶住了腰。魏无羡把苹果塞到蓝忘机嘴里,接过那根白玉笛子,倒着笛孔使劲拍了拍,滚出一颗红彤彤的豆子。


魏无羡把红豆托到蓝忘机眼前:“忘羡一曲远,此物最相思。”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手心躺着的一点红,眼里漾出涟漪般的情意,表面却波澜不惊地在魏无羡咬过的苹果上接着咬了一口。


魏无羡道:“送给你,喜不喜欢?”他抬高手心,又在蓝忘机眼前晃了晃。


蓝忘机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刚要伸手去拿那颗红豆,魏无羡“哈”一声收回了拳头,喊道:“抢到再送。”


蓝忘机立刻伸手来夺,魏无羡身子往后一倒,将将躲开,接着敏捷地从蓝忘机身侧滑走。蓝忘机单手来提他,魏无羡顺势把缰绳给塞过去,还在蓝忘机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手从另一侧绕过来把苹果也抢走,放到嘴里咬得“咔嚓”一声脆响,便要往车顶溜。


蓝忘机手上掌着缰绳,不敢放松,伸手把魏无羡横腰一拦,放倒在怀里。魏无羡边吃着苹果,边嘻嘻哈哈地逗他玩,把红豆左手换右手,就是不给蓝忘机拿到。两人就这样贴身过了十几招,最后魏无羡被蓝忘机一只手锁着双臂,两腿分开跪在他身前动不了。魏无羡把嘴里啃完的苹果核往外一吐,得逞地一笑,倾身就把蓝忘机吻住,那苹果的香气瞬间溢满两人的唇齿间。


夕阳的余晖下,两人的脸都照的金灿灿的,湿热的舌头带着甜味,津液都反射着光。微微出汗的掌心贴在彼此的衣物,热烈的温度烫得人无比安心。细风吹过耳边,飘扬的发丝挠得人全身发痒。


蓝忘机咬了咬他,稍稍分开,微微喘息道:“今夜赶路,明晚可至柳泉镇。”


魏无羡强忍着上翘的嘴角,道:“我才疏学浅,听不懂。”


蓝忘机耳朵被晒红了,道:“有客栈。”


魏无羡突然仰天大笑,把前面的两匹马都惊得撞了一下。蓝忘机赶紧调整缰绳,不忘在魏无羡身上拍了一下:“别闹。”


魏无羡伸手在蓝忘机身下一抓,狂笑着滚到了车厢里。这马车从外面看一点也不奢华,里面却极其宽敞,足够四五个人平躺睡下。厢底垫着软毯,上面铺着凉爽的竹席,侧壁和厢顶都能打开透风,舒适至极。魏无羡掀开竹席软毯,把底下厢格打开,拿出金凌送的琼花酿,灌了一嗓子,觉得不过瘾,扯着嗓子就喊:“蓝湛,兰陵金氏这酒不够劲儿。”


蓝忘机道:“去柳泉镇就买。”


魏无羡道:“可这酒喝了体热,我要脱衣服了。”


外面传来蓝忘机闷闷的一声“驾”。


不一会儿,门帘里伸出一只手,对准蓝忘机脑后兀自飞舞的抹额熟练地一拽。那抹额便如同一缕青烟一样,飘进了车厢。蓝忘机没回头,只顾看着缰绳,低声道:“魏婴。”


车厢里压抑的笑声传来。一只脚又伸了出来,沿着蓝忘机的背脊从上往下,夹住蓝忘机的腰带拽了拽。


蓝忘机无奈道:“不可停路中。”


魏无羡重复道:“路中?这里吗?”他的脚趾从腰带离开,沿中路一直滑到蓝忘机臀/部中央的位置,使劲一戳。蓝忘机迅速抓住纤细的脚踝,将人一把拖了出来。魏无羡从后面抱住蓝忘机,低声笑道:“含光君,我虽然热,但也不必让我这样到外面吹风啊。”


蓝忘机往后一摸,身子立刻就僵了,赶紧勒住马匹,把缰绳往车头一挂,反手将人携在腋下就钻进了车厢。


魏无羡长发铺满青席,将蓝忘机往胸口一拉,笑道:“还是姑苏蓝氏的酒才够劲儿。”他的手在蓝忘机领口一拂而过,便有一粒什么东西,一路滚下去,卡在了蓝忘机腹中的位置。


“哎呀!”魏无羡故作惊讶地一把拉开蓝忘机衣襟,一手伸进去摸啊摸:“我的相思豆掉了,在哪在哪?”



( •́ .̫ •̀ ) (´?ω?`) (●′ω`●) (´,,•ω•,,‘) (´;ω;‘) (´?н?‘) (›´ω`‹ ) (๑•ั็ω•็ั๑)( ˘•ω•˘ ) (●´ϖ`●) ( •̀∀•́ )


蓝忘机吻了吻他汗湿的鬓角,魏无羡道:“蓝湛,我要的是这样的你,会笑,会开心,会感受我的爱,哪怕平时看着是个小古板,在床上仍能让我欲仙欲死的蓝二公子。”


蓝忘机低声道:“我没能救你。”


魏无羡轻笑道:“我那时是满手鲜血,万死难赎的大魔头。神仙可以试试救我,你还没修成呢。”


蓝忘机道:“你不是。”


魏无羡笑了笑,道:“都过去了……死过了,偿过了,反倒轻松了。”


蓝忘机闭上了眼,抱着魏无羡的手发紧:“我不知销毁阴虎符……会要你性命……”


魏无羡道:“傻二哥哥,你还真当我是因为你说了两句才这么做吗?我早就有这个心思,和谁都没关系。不该被造出来的东西,销毁起来自然麻烦点。”


拿命去完成的任务,在魏无羡口中也只不过是“麻烦点”,蓝忘机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此生,有我。”


“我知道。”看着蓝忘机满眼的担忧,魏无羡道:“没事的,只要不劳累不长时间御剑,那一小片魂魄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蓝忘机道:“是我大意。”


魏无羡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思追这孩子是个人才,竟然能把金阐灌醉了,套出这么多东西来。”


蓝忘机道:“剖魂刀,不可用。”


魏无羡道:“其实剖不剖都那么回事,只是孩子能想到这一步就十分不易。行过一次镇魂,我也就知道轻重了,不会再这样危险。反正从此以后,我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到时候你可得硬起心肠来帮我护法,知不知道?”


蓝忘机垂眸道:“嗯。”


魏无羡贴着他脸,道:“蓝二公子,这一点你就不如温情了。我痛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各种讥讽嘲笑,半点情面也不留,该打晕打晕,该扎针扎针,你得学着对我狠心点。再说,就算是普通人,生老病……”


蓝忘机按住他的嘴。魏无羡亲了亲蓝忘机的掌心,笑道:“这么好玩的小古板,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魏无羡抱着蓝忘机,静静地道:“我父母死于夜猎,江叔叔和虞夫人死于人祸,强大如赤锋尊和温若寒,也轻易死于算计,这世上很多人的死都始料未及,不像我还有法子阻止。痛一下又算什么?以后或许能想到其他办法也不一定。”


蓝忘机反复紧了紧与他十指交握的手掌,低低应道:“嗯。”


魏无羡认真地看着蓝忘机,道:“蓝湛,有件事我一直想你说。这十几年,不管你有没有给我烧纸钱,或者有没有弹琴给我听,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可以相守相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蓝忘机敛目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魏无羡摇了摇他,道:“蓝湛,你看看我,我是谁?”


蓝忘机抬眼道:“魏婴。”


魏无羡道:“我是你的魏婴,是没了金丹都也能在乱葬岗活下来的夷陵老祖,是不可扔下你的道侣。你再说说看,你是谁?”


蓝忘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魏无羡道:“你是我的蓝湛,魏无羡的一生挚爱,也是让姑苏蓝氏誉满天下的仙门名士,蓝先生和泽芜君血脉相连的亲人,思追景仪尊敬景仰的师长,更是我不在的时候依旧逢乱必出、造福世人的含光君。若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盼你记住,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执念。所以你不能忘了在桂树园答应我的事,要好好的长命百岁。”


蓝忘机微微低头,哑声道:“好。”


魏无羡轻笑了一声,抱住蓝忘机的脑袋道:“让我炼化你这种话居然都说得出口,休想我答应你。别说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从小就受安魂礼,你看着再凶,身上也没有半分怨气。蓝湛,有些事你就得认命。”


蓝忘机道:“不认。”


魏无羡觉得他坚决否认的样子莫名的可爱,笑道:“不认也得认,你这辈子只有给我暖被子的命,冷冰冰的我就不要了。”


蓝忘机闷在魏无羡胸口说了一句什么,魏无羡把他的脸抬起来,笑道:“你嘀咕什么?我可听见了。”


蓝忘机紧抿唇不说话,魏无羡道:“明明每次口头上说着讨厌我,心里都其实喜欢得要命。”他指了指自己的唇,道:“来来来,上次你咬我手臂,这回给你咬这儿。”


蓝忘机道:“想被咬?”


马车又弹跳了一下,魏无羡分明觉得蓝忘机又硬了起来,顿时嘿嘿了两声,说起别的来:“没有没有,你听我说,我给你讲个趣事。金凌思追他们几个居然拿我们玩猜谜打赌的游戏。”


蓝忘机道:“打赌?该罚。”


魏无羡道:“哎哎哎,不是不是……蓝湛……你可一点没吃亏啊。”


蓝忘机道:“你吃亏了,更该罚。”


魏无羡道:“啊……不是啊含光君,你当我没说过啊……哈哈哈……”


月色如水,照着一辆无人执缰的马车踢踢踏踏行在路中,车厢里偶尔传来嬉笑的声音,夜行的路人以为见到了鬼车,纷纷屏气立正不敢多言。


魏无羡捏着蓝忘机发红的耳垂道:“含光君可还有力气?”


蓝忘机不说话,可突然发力的手掌差点让魏无羡折了腰。魏无羡赶紧灭火,笑道:“好久没一起夜猎了,我的含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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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开头流水账藏着无数剧情线,请不要觉得光开车了。


上章我说不纠结的意思是羡终于放下道侣之盟的担心,要坦诚地告诉汪叽自己献舍契约出问题可能面临死亡这件事了,并且把剖魂刀的方案也说了,但是汪叽不负众望地就down了。羡羡谄媚地讨他欢心,给他吹了一路的笛子,和他上/床,都是为了调节蓝忘机的情绪,直到做了爱以后,羡羡觉得两个人能好好交心并且汪叽能听进他的话了(是的,做i有这个功能),他才说了不想蓝忘机殉情。大家不要以为i随便做,毕竟羡羡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做的时候都早那啥了,但是他真的很在意汪叽,他心里汪叽就是认死理又可爱的小古板。本文开头蓝先生之前骂他那段话,羡是真的吓到了,所以才有了桂树园那番预防针。可以说婚后的磨合也存在于两个人不同人生观的互相渗透,羡羡希望汪叽变得乐观潇洒豁达,汪叽希望羡羡视两人一体,不要万事一个人扛。


如果你也死了,这个世界还有谁想念我呢?如果你都不在,我又何来执念想着魂归这个人间呢?蓝湛,你要好好的带着这份爱长命百岁,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


(第五个小人的鼻子仅供成年读者进入)

感谢@白浅 为本章写的阅读理解,剧情预测有对有不对大家都可以猜猜:第48章我猜我猜我猜猜 

感谢 @丹妮 为本章写的评论:“你构筑了我对世间的全部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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