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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27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超甜的一章,还有你们想不到的内容。

跪求你们的评论和点赞了。

这章的内容可以单看蓝忘机的回应,可怜的他经历了什么


【接26章

小纸人挣扎着翻下石头,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正好坠到了魏无羡的胸口。

蓝忘机听到小纸人说了句:“蓝湛蓝湛,我在这呢!”他脸上的一滴泪水便滑落下来,将将滴在了纸人身上。】



 ———————————————

二十七、幽荧圆遗梦(三)

魏无羡正打算元神归位,只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砸过来,压得元神一震,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所感所想。失神了好久,才隐约听到清冷而低沉的声音,似幻似真,时远时近,锲而不舍地唤着谁。那声音让他焦灼不已,可是自己好像坠落冰湖,隔着一层冰层,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怎么都醒不过来。好在周遭突然热了起来,把那寒气渐渐化掉,终于把那层冰给融了,透过一口气来。魏无羡灵台终是如释重负,缓缓睁开了眼。只见蓝忘机眼睛通红,不停地唤着:“魏婴……魏婴,说话!魏婴!”


魏无羡心里好笑,居然还有蓝忘机催促他讲话的时候,懒懒答道:“蓝……”一开口,话就噎在了嗓子眼儿,再一伸手,只看见两片纸翅膀。他正躺在蓝忘机左手手掌中,周遭是蓝忘机掌上隐隐散出的蓝色灵力,而蓝忘机右手抱在怀里的,不是自己紧闭双眼的身体是什么?


魏无羡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脑袋,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元神没回得去……


魏无羡略略低头,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纸人身上有一块指甲壳大小的水渍,纸面前后都浸透了,一笔符咒也微微晕开,难怪元神归位受阻。剪纸化身术不仅有严格时间限制,且纸人派出之后必须原样归位,不得受到分毫损伤,否则元神会受到相同损害,轻则昏迷一年半载,重则魂飞魄散。符纸吸水易破,所以通常都放在特殊材质做的的符袋之中,为的就是防水防潮。为今之计,必须让纸人身上的水尽快干掉,否则一旦出了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魏无羡轻微呼扇着一对干着的翅膀,小心道:“哈哈哈啊……含光君,我和你说一个事儿,你不要激动,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可能要稍微……那个等一等……我才能回去。”


蓝忘机听他开口说话,这才松了口气,愧疚道:“果然……怪我……”


魏无羡知蓝忘机一直提心吊胆,担忧他出现二次反噬,刚才看到自己神智全无地倒在那里,定是给吓坏了。他赶紧道:“这里热得很,等这水渍干了就可以了,应该很快的……”


正说着,他听到“噼啪”一声火苗呲裂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蓝忘机脸上忽明忽暗的火光和浅色眼眸中隐隐跳动的火苗倒影,猛然反应过来——蓝忘机的灵力不会有这样的热度,火才有。他左右一看,发现蓝忘机是用手托着他,直接放在他刚才烤衣服的火堆上,旁边缓缓释出的灵力,大约是为了中和热度,避免火苗突然撩到他。


魏无羡大惊:“蓝湛,你把手拿开,会烧伤的!”


蓝忘机不说话,手也不挪开。


魏无羡只好大叫:“太热了,这里太烫,我受不了……”


蓝忘机闻言,这才收回了手。纸人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看一看,果然一动就像谁用针在刺他的脑子一样。他知道那水渍让纸面变得极为柔软,很容易就会破个洞,只好又倒下去,嘴里喊着:“你手怎么样了,快擦药!”


蓝忘机没理他,将一边衣襟往肩下一拉,露出白皙而坚实的胸口。火光中,那个深红色的太阳纹烙印格外清晰醒目。魏无羡眼前一暗,已被人轻轻捂到温暖的胸口皮肤上,蓝忘机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如此,可好些?”


纸人羡收着湿润的肚子,稍稍移了移,把自己完全贴在蓝忘机胸口的疤痕处,薄薄的身体随着蓝忘机略有些快的心跳上下起伏。


蓝忘机低下头,从罩在心口处的手指缝隙,见那个纸人痴恋地对着那块疤贴了两下,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抚了抚他。那纸人抬起头,笑道:“好的不得了,还有哪儿比这里好?哈哈,有个太阳呢。”


蓝忘机眉眼里半分柔情半分怅然,其实两人成亲后不久,他就发现魏无羡似乎对这块烙印情有独钟。两人缠绵床榻之时,魏无羡就喜欢对着这块烙印又亲又舔,有时候魏无羡被他弄疼了,也会眼神迷离地去摸那块烙印,似乎什么痛都可以为它承受。每当这时,蓝忘机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明不愿敞露陈年的伤口去讨同情,但每次魏无羡对这个疤痕流露出心痛怜惜时,他又隐隐地感到欢喜,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的情绪。


魏无羡趴稳了又开始絮絮叨叨:“蓝湛,你快擦药啊……快擦药听见没有!”想到蓝忘机此时左右手都不方便,又高声喊起来:“子真!”没人应他。蓝忘机一只手扣在胸口护着纸人,另一只手将魏无羡的身体小心翼翼放在腿上,再从身上取出药膏来,涂在灼伤的手背上。


魏无羡奇道:“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蓝忘机道:“子真先带出去了。你神识未归,我不敢贸然传送。”说完了又补了一句:“狼也带出去了。”


魏无羡道:“思追有没有事?”


蓝忘机道:“无妨,皮外伤。”


魏无羡道:“还好有宋道长,不然子真一个孩子该忙坏了。”


蓝忘机道:“宋道长去追那两人了。”


魏无羡道:“那子真……他一个人在外面?他应付得了吗?”


蓝忘机道:“你若有心让他帮江晚吟,理应适度放手。”


魏无羡道:“唉,我其实也就是偶尔想一想,结果你们一个二个都说得这么明白,搞得我蓄谋已久似的。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想法,若他不愿意,我并不会勉强他的。只是江澄身边确实缺一个修为好又信得过的帮手,否则这次怎么会出此等差错。”


蓝忘机摇摇头道:“脾性不改,难免还要吃苦头。”


魏无羡知道蓝忘机因为他的事,与江澄一直不太对付,便道:“哎呀蓝湛,都过去了。不管以前谁对谁错,我总是不愿眼睁睁让他出事的。”魏无羡想了想,又道:“但愿宋道长能追回那两人,我估计他们把晓星尘道长的魂魄给喂了哪头狼。若是没个目标,少不得要赶紧把所有的狼查过一遍,这可就麻烦了。”魏无羡想想都头疼,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选择。


蓝忘机道:“嗯。散魄若被狼体消融过久,再难分离析出。”


魏无羡道:“方法有是有,不过晓星尘的骨灰远在义城,一时半会儿取不回来。”


蓝忘机道:“蓝氏藏书对此所述有限,我曾四处寻找相关典籍,却发现名字五花八门,概述错漏百出,只好放弃勘误修注。直至见到洞中石头上的眼睛,才知应作幽荧之眼。”


魏无羡突然笑道:“含光君,你没事为什么要去查幽荧之眼的?还查了这么多书?”


蓝忘机声音顿了顿,低低道:“偶尔……看到,好奇。”


魏无羡往上瞧他,却只能看到蓝忘机那优美的下颌线,可这猛然加速的心跳却骗不了人,遂笑道:“偶尔看到哪本书?是不是夹了我画的亲嘴小人那本?那里面鬼怪异志这么多,你偏偏去刨根问底一个什么鬼眼睛,又勘误又查资料,为什么啊?啊?”


蓝忘机捂着纸人羡的那只手,一根手指无意识地颤了一下,轻声道:“我知……你只开玩笑。”


魏无羡道:“知道我开玩笑,你还去查,是不是以为我把那张纸特地放在那一页有什么深意,所以才去四处查找?还是每每思忆起英俊潇洒的我来,便把那本书拿来温故知新,睹物思人。”


蓝忘机抿了抿嘴,道:“那……到底何意?”


魏无羡道:“哈哈,其实那两个亲嘴小人,是我看到那本书里讲船夫在船头刻驱鬼符咒,便想起我自己床头的涂鸦,所以画来玩的。连我自己都忘了后来随手放到哪里去了。这不后来给你补上一封真正的情书了吗?喜不喜欢?”


蓝忘机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火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琉璃色的眸子深处有什么东西黯淡了下来。


魏无羡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心跳声慢慢放缓,自己全身暖洋洋的,不由得就开始眼皮打架。刚一闭上眼他心头就一跳,元神无法归位这种事可大可小,切不可睡过去,不然一直醒不过来就糟了,遂赶紧打起精神和蓝忘机聊天道:“说话啊蓝湛,陪我聊天啊,不说话好无聊。”话一出口,他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同样在山洞里,同样坐在火堆旁,同样有一个人喋喋不休,另一个人静默不语,只是一切却又不同了。


魏无羡道:“蓝湛,觉不觉得很熟悉。不过现在你连胸口都给我贴了,上次借你腿枕个头你都不干,太小气了。”


蓝忘机淡声道:“……是你不记得。”


魏无羡道:“哈,承认了吧,我就觉得我不是在做梦,明明睡在一个人的腿上,滚来滚去好舒服,这个人还用冰冰凉凉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但是这个人太不道德了,摸完了就跑,还把我放在一堆烂树叶子上,自己在旁边装出一副雅正端方的世家子弟楷模样。可怜我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的油都被你揩尽了,说出去谁信。”


蓝忘机低声道:“……我没有……”


魏无羡道:“怎么没有?那个香囊我藏在怀里的,你不伸手摸,怎么拿得到?偷偷摸摸把别的女孩送我的东西取走藏起来,还不是早就对我有意思?明明暗地里醋都喝了一大缸了,还一边语气诚恳地说什么‘魏婴,你这个人,真的好讨厌',转头又抱着我给我唱歌,连曲名都暗戳戳取好八百年了。含光君,你可真太会了。”


蓝忘机道:“我……我没抱。”


魏无羡道:“没抱?没抱就是你的问题,大大的问题。人都在你面前了,你居然都忍得住,也不怕忍出病来。我问你,后来我烧得迷迷糊糊的,你有没有……趁人之危,亲我一下什么的?”


蓝忘机斩钉截铁道:“没有。”


魏无羡道:“……含光君啊,老天特地安排我们独处七天,还让我昏迷不醒没什么反抗力,你居然不赶紧把我吃干抹尽,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等我醒了,你直接就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那我还不得被你吓得撞墙,表情一定精彩绝伦,想想都笑死人,哈哈哈哈!”


蓝忘机道:“我并不想……如此。”


魏无羡道:“不想?你心里早就想我想得要命。我问你,我送你的兔子,你取了什么名字?”


蓝忘机低低道:“兄长告诉你的?”


魏无羡岂能把蓝曦臣这个重要的内线供出去,半点不心虚地道:“哈哈,一诈就承认了!”


蓝忘机自知说不过魏无羡,倒也不深究,只是有个问题他想问已久:“为何是兔子?”


魏无羡道:“你那时候小小年纪,闷得却跟个老头儿一样,脑门上就差写上蓝氏家训四个大字,搞得我每天就想逗你生气。你一生气,耳朵就红的和兔子一样,太好玩了。我怕你自己把自己闷死了,所以干脆送你两只兔子陪你玩。”


蓝忘机忍不住问道:“这么闷吗……”


魏无羡笑道:“哈哈,是啊,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闷的人,简直闷到太有趣了!每天都寒着张脸,万年不化大冰山一样。我出去喝个酒而已,非不让我进门。那好,我便请你出去一起玩,还是不理我。后来我翻墙又被你抓住,你连自己一块儿都罚了。想我在虞夫人眼皮下都没过得这么紧张,不知道又犯了你家哪条家规,被你抓住又往自己身上来上几十尺,那我罪过就大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路过那块家训石,密密麻麻的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当时想,刀架在脖子上我也再不回来了。”


蓝忘机没搭话,这厢魏无羡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接着道:“你在大梵山把我抓住,带回云深不知处的时候,思追他们跟我说,家训从三千条变四千条了,我当时想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哈哈哈。”


蓝忘机轻轻道:“十四次。”


魏无羡没明白:“什么十四次?”


蓝忘机道:“你跑了十四次。”


魏无羡道:“这你都数过?结果呢,最后不仅主动回来了,还住下了,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夷陵老祖有什么厉害的,还不得乖乖从了含光君。”


蓝忘机道:“若用此传送传,我便抓不住你。”


魏无羡道:“也对,不过那时候哪能静下来想这些小玩意儿。对了,你居然知道怎么触发传送阵?”


蓝忘机道:“仙子。”


魏无羡差点扑腾翅膀飞起来,赞道:“哇,含光君你也太聪明了吧,看一眼就知道了。”


蓝忘机道:“你说过,脏,又臭。”


魏无羡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记得?”


蓝忘机点点头。


魏无羡道:“哇,我每天说这么多话,我自己都不记得。”


蓝忘机道:“你从来都不记得。”


魏无羡道:“反正有你帮我记啊。”


蓝忘机静默了片刻,道:“魏婴,如果你当时有别处可去,你会不会走?”


魏无羡道:“含光君,我的羞放你那里了,记性也放你那里了,钱也在你那,我只能对你死缠烂打,纠缠不放,天天烦死你。反正我赖定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听说姑苏蓝氏有道侣章程的,你不可反悔,不可抛弃道侣,不可见异思迁的哦。”


蓝忘机道:“我是说……”沉吟片刻,蓝忘机闷闷地道:“算了,无事。”


魏无羡道:“哎哎哎,你想说什么不要憋在心里胡思乱想。你说过,道侣同心同德,这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蓝忘机终究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用手再探了探魏无羡身体的脉,幽幽叹了口气。


魏无羡看不到他在干嘛,只觉得蓝忘机对他的那具身体摸了摸,嘴上又闲不住瞎撩:“再聊会儿嘛,蓝二哥哥。我问你,我睡着的那具身体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吗?会不会想要……啊?”


蓝忘机垂头看着那片小纸人,道:“又胡说……”


魏无羡道:“可惜了,蓝湛,你可真亏啊。”


蓝忘机道:“为何?”


魏无羡道:“我以前可是排名第四的世家公子,不说身高长相,就那身子骨,别说天天,每天和你大战七百回都行。可惜啊,那具身体都没和你做过,真是浪费。蓝湛啊蓝湛,以前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和我说,可你这辈子就在百凤山勇敢了一回,还他妈趁着我蒙着眼睛的时候。要是哪个仙子冒名顶替了你,你可不亏大了!你是不是第一次亲人啊?哇,整个人都抖成筛子了,我当然以为是哪个害羞的姑娘,搞的我不知道要不要把人推开。”


蓝忘机终于忍不住,道:“不是!”


魏无羡道:“不是什么?”


蓝忘机道:“不是第一次。”


魏无羡道:“啊!你把我的初吻夺走了,你自己居然不是初吻?!”


蓝忘机低低道:“……是你。”是你,所以才食髓知味,才情难自禁。


魏无羡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乖乖,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讲过!?快跟我说说!”


蓝忘机道:“在江陵……”


魏无羡细细回忆半晌,还是没想起来:“江陵?我们那时候除了打架吵架,还吻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蓝忘机摇摇头,道:“只是喂药,防你咬舌自尽。”


魏无羡想起之前受反噬时,蓝忘机给他喂的那味奇怪的药确实似曾相识,经蓝忘机提醒,这才回忆起射日之征时两人在江陵闹的最不愉快的一件事。






那时,他和江澄本来在离岐山最近的江陵作战,蓝忘机千里迢迢赶来支援。有一次江澄不小心受了伤,魏无羡便劝服江澄离开江陵,回云梦主持莲花坞重建事宜。那日,他去送江澄悄悄离开,刚好被温氏援军发现。为了掩护江澄,他硬着头皮独自迎战温氏五千修士。那是他第一次用阴虎符召来阴间鬼将,用了一天一夜全歼了温氏援军,西南一带的战局就此扭转。可事毕后,他面对沙场上嗜血失控的鬼将不知如何收场,只好用己身鲜血献祭犒赏。之后,他惨白着一张脸奔回营地,正好看见蓝忘机疾步向他走过来。魏无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赶紧进了自己营帐,将将来得及在门口施了一个禁制,胡乱捆住自己手脚防止失手自戕,就痛得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嘴里满是辛辣苦涩的味道,不过看到门口的禁制也没动过,也就未作深究。剧烈反噬后的心绞痛还未完全过去,他勉强躺了半日,又想到杀死的温氏修士说后面还有援军,便准备出去召几只鬼前去打探。结果一掀开营帐的门帘,就看见蓝忘机面若冰霜地站在帐外,声色俱厉地叫住他。魏无羡头也没回,一步不停地往营地外走去,可他知道蓝忘机就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二人前几日就打过,彼此都没有什么心情说话,且魏无羡反噬伤痛未去,不想和蓝忘机再起冲突,就没往死了人的地方走,觉得先绕上一大圈,蓝忘机跟一会儿没什么事也就该回去了。可蓝忘机就这样一声不响、阴魂不散地跟了他足足一夜。直到晨曦初露,魏无羡发现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干成,突然就按捺不住火气,猛地转身,直取蓝忘机的脖子,把他死死掐住,直抵在树上,连蓝忘机背后的忘机琴也被树干撞得轰一声响。魏无羡恶狠狠地道:“再跟着我,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变成凶尸?”


两人随意过了几招,蓝忘机挣开魏无羡的桎梏时,雪白的脖子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当时蓝忘机的脸色,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只是对他吼道:“跟我回去,你需要休息。”


魏无羡听得更加火冒三丈,抽出陈情,挑衅地指着蓝忘机的鼻子:“不用你操心,我好得很,趁着你兄长没来,我还可以每天都和你打几架。”


蓝忘机道:“什么意思?”


魏无羡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不喜欢你跟着我,也不喜欢和你一个战场,所以等你兄长来了,这里就全部交给你们姑苏蓝氏,我自然去别的地方支援。”


蓝忘机道:“去哪?”


魏无羡道:“我又不是你们家的门生,我去哪还要和你批准不成?想不到含光君还有跟踪癖,跟我一晚上都不烦。可是我烦了,没时间和你耗!”


蓝忘机道:“说,去哪个阵营?”


魏无羡道:“呵呵,真好笑,在哪个反温阵营不能杀温狗,总之不是去温氏那边你就管不着。蓝忘机,我不想和反温盟军的人打,也不想和你再为此争执不休。你看不惯我,我走就是。请把你的剑和琴对着温狗,不要再在我身上耗费力气。我耐心有限,若再惹我说了什么话伤了彼此情分……哈,也是,在冰清玉洁的含光君眼里,我们也没什么情分,那就给彼此留个脸面,以后见面还能打个招呼。”


蓝忘机道:“……昨日你受反噬差点咬断舌根,你不要命了吗?”


魏无羡想是蓝忘机在帐外,可能听见自己受反噬时的响动,嗤笑道:“反噬一次算什么,换了五千温狗的命,你做得到吗?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差点咬断舌根,你扒开我嘴巴看了?”


蓝忘机怔了怔,忽然怒道:“魏无羡!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魏无羡道:“我在杀温狗,你看不到吗?”他手中陈情一转,转至唇边,忽地一声阴戾的曲调应声而出,旁边一个大树轰然倒塌,直直横在两人的中间。


尘土飞扬中,魏无羡侧过身,眼底全是不耐:“蓝忘机,男人和男人之间别跟的那么紧,否则我会以为你还有什么别的怪癖呢。”话毕,他挥袖一甩,转身而去,而蓝忘机也再没有跟上来。之后没多久,蓝曦臣带着援军过来,魏无羡留书一封,连夜离开了江陵,前往了琅邪。

 

 





想起这段往事,魏无羡只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若是蓝忘机在之前就对他动了心,他那些口不择言的话语,何尝不是把蓝忘机的一片真心残忍地踩在地上揉搓碾碎,不知让蓝忘机多么难过心碎。魏无羡小心翼翼道:“蓝湛,那天你进我营帐了?”


蓝忘机微微点了点头。


魏无羡道:“难怪我醒来的时候,嘴唇都是破的,是你咬的?”


蓝忘机道:“情况紧急,我不知如何让你松口。”


魏无羡心道,蓝忘机每次吻他快结束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在他唇上咬一下,难不成是从这次就养成的习惯?他不解道:“你……你这么早就要了我的初吻,那百凤山的时候你还问我有没有吻过别人?”


蓝忘机道:“蓝氏先祖蓝翼有云,肌肤之亲,应谓彼此倾心之举,然则不必挂怀。”


魏无羡道:“呵,想不到你们姑苏蓝氏的人千条规矩万条章法的,对这种事情还看得挺开的。蓝湛,你说实话,到底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魏无羡想知道这件事很久了,所以之前一直缠着蓝曦臣窥溯。现在仗着自己是个纸人,蓝忘机没法像往常那样将他一把按倒再堵住嘴,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蓝忘机没说话,抬头看着火堆,眼睛里倒映的火苗轻轻颤动。


魏无羡不依不饶,支着一个薄薄的脑袋,道:“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不给我说实话。你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也猜得到,明明都做那种梦了,在藏书阁里,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那个时候都没长醒呢,被雷劈了我也想不到你会喜欢我,怎么会猜到你的心意。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一个大男人,针怕是都藏到海底石缝里去了。我这要不是被莫玄羽献舍回来,做水鬼都刨不出你那颗针。”


蓝忘机道:“未有倾心,便不会留心。”


虽然蓝忘机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可魏无羡不知怎么的,就听出了其中的苦涩。他一时怔住,不知如何才能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挖出来给他看,只怪自己上辈子确实疏忽大意,而且也从没想过,会去喜欢一个男人。


蓝忘机沉默了半晌,道:“魏婴,你听说过我父母的事吗?”


魏无羡从未听蓝忘机谈起自己父母之事,只有那次被金凌刺伤腹部,在云深不知处躲着养伤时,蓝曦臣曾向他含糊提起过这段蓝氏秘辛。他们的父亲青蘅君年少时,在姑苏城外对他们的母亲一见倾心,后来不知何故,这名女子杀死了青蘅君的一位恩师。青蘅君不忍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去死,不顾族人反对,一声不响地与这名女子成了亲。可他又无法原谅杀死自己恩师的凶手,便将该女子软禁在龙胆小筑,自己亦在弱冠之龄便对外宣布不问世事,名为闭关实为思过。曾经名动一时的青蘅君从此在修真界销声匿迹,可谓是自毁一生。夫妻二人不仅长期分居,蓝曦臣和蓝忘机出世后也被马上抱出来由旁人照料,一个月才见自己母亲一次。听蓝曦臣意思,这件事相当复杂,且他并不想深究个中缘由,所以魏无羡也不便主动打听。只是刚才那个银袍人说姑苏蓝氏曾逼死蓝忘机母亲一家人,听得他心里一惊。


魏无羡道:“蓝湛,外面的人说什么作不得数。你如果愿意讲给我听,我就听,这种事情,当然知道的外人越少越好。”


蓝忘机看着他,郑重道:“你不是外人。”


魏无羡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大约知道此事有些说不清楚的恩怨是非,所以姑苏蓝氏对外三缄其口,恐怕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你叔父认为你母亲毁了青蘅君,所以才会对你们如此严厉。唉,像我这样的,他心里那道坎自然也很难过去,能接受我在静室住下已是天降大恩了。”


蓝忘机道:“龙胆小筑没有任何一件关于父亲的东西。”


魏无羡道:“许是她藏起来了,你们没看到呢。”


蓝忘机摇摇头道:“我从未见他们二人一起,也从未听母亲提起父亲。”


魏无羡道:“外人皆道江叔叔和虞夫人感情不和,可是虞夫人竟然悄悄地让紫电认了江叔叔为主。江叔叔得知虞夫人在莲花坞孤身应战温逐流时,亦是毅然决定生死与共。所以夫妻间的感情,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蓝忘机浅淡色的眼眸静无波澜,低声道:“一次父亲病重,兄长有意提起,她眼里也尽是漠然。”


魏无羡道:“你母亲若不甘愿和青蘅君一起,大可离开云深不知处,何苦被囚在离寒室不远的小小院落里。”


蓝忘机道:“她并非倾心于父亲,而是无处可去。”


魏无羡睁大眼睛,问道:“啊?”


蓝忘机道:“我幼时习了首很难的曲子去弹给她听,母亲听完之后一言不发。见我沮丧,她便一直逗我笑,可她笑得并不开心。”


魏无羡听得有些心疼,蓝忘机性格内敛,不善言辞,但两人相处的时日越长,他越能感受到蓝忘机冷漠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而细腻的心。蓝忘机母亲去世时,他才不过一个六岁稚童,小小年纪还没学会如何与母亲相处,便已生死相隔,令人叹惋。


魏无羡恨自己还是纸人之身,无法给予蓝忘机更多慰藉,只默默将两片翅膀在蓝忘机心口扑了扑,听蓝忘机继续道:“外祖父在姑苏蓝氏当门生之时,盗窃了蓝氏剑法和琴谱想自立门户,证据确凿,供认不讳。母亲……不服,遂杀了主查此事的蓝氏长老。”


魏无羡心头一动,难怪苏涉多年来百般仿效蓝忘机,姑苏蓝氏并未大加追究,只是不屑来往,否则苏氏怎么可能在离姑苏这么近的秣陵立足。金光瑶与蓝曦臣交好多年,明知蓝苏两家龃龉,还敢重用苏涉,多半试探过蓝曦臣的底线,或是他根本就知道蓝氏不愿提及此事。话说回来,修真界几百年,仙门百家类似的招式术法数不胜数,仿效抄袭本来就是扯不清的官司,可谁也没傻到真的供认不讳。


魏无羡道:“你也别想太多,若是没有感情,为何要生下你和泽芜君呢?”


“所以她很早就去了。”魏无羡没接话,听见篝火里噼啪一声响。蓝忘机深吸口气,道:“母亲在世时,衣袖下时有伤痕。”


魏无羡道:“新伤还是旧伤?”


蓝忘机道:“新伤,每次都有。”


魏无羡心道,难道是自残?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问道:“你父亲知道吗?”


蓝忘机道:“见父亲时不可提母亲。若犯,则不可再去龙胆小筑。”


魏无羡道:“为何有这样的规矩?我听说青蘅君对你母亲是一见倾心,否则也不会冒此大不韪与她成亲,予她庇护?”


蓝忘机低低道:“我不知,只知一人之倾心,变成另一人之枷锁。”


蓝忘机像是强调般重复了一句:“她不爱父亲,她只是无处可去。”


蓝忘机忍不住看了眼心口上的小纸人,跳跃的火苗把他手指的影子映得如同一个牢笼的栅栏,将小纸人困在那个伤口,让他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刚缓缓地松开手,忽然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唇也被湿热和温暖堵住。以往总是自己强势地攻城略地,可此刻的蓝忘机有些木木的,终于被人抱怨了一句:“蓝湛,认真点。”


下一刻,蓝忘机仿若失去了理智,将人狠狠地箍在怀里,在对方的舌头、牙齿、嘴唇狠狠的抢掠一遍,多年前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思、无人回应的难过,瞬间就从心底翻了出来,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压到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无法分离。魏无羡亦是贪婪地吸吮着蓝忘机的津液,享受着他一如既往的强势,想把那些亏欠他的、遗漏他的通通用自己的身体还上。最后两人不知道怎么差点滚到了火堆里,连忙停住,俱是忍俊不禁。魏无羡顺着两人唇间津液连着不断的一根银丝,再凑上去咬住蓝忘机:“这是第一次我欠你的,以后我都会记得。”


魏无羡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蓝忘机动容的俊颜,似乎要将他吸附了进去。魏无羡唇角一勾,微微笑道:“蓝忘机,你听好了,我爱你,不是因为我无处可去,而是你身侧就是我今生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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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没交作业的我有多慌,连上来看评论都不敢。

我知道我更得慢,但是我更希望你们看到好的文章。

你们有空捉一下虫哈。

咳咳,既然有盆友在评论里谈到,我来说一说什么叫婚后生活。

我身边不乏很多朋友或者亲戚,在结婚之后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管当初多么言之凿凿的喜欢或者是冲动,有时候会对配偶产生一种感觉,就是也许因为某些机缘,在那个时候我们偶然的在一起了,但是大家并不是真的爱上了对方。还记得之前有名的“他只是短暂的爱了我一下”那个名言吗?

更何况蓝忘机真的是苦恋了很久,被魏无羡一次又一次大直男的“我又不喜欢男人”的言论击到无限卑微。他不想和他父亲一样,但是有时候心里却希望用那块伤疤来留住心上人。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真的太爱羡羡了,就会患得患失。羡羡前世好几次当他面说不爱男人,所以他从来没有奢望两人有结果,但一旦得到了羡羡,他真的再难放手。不论是羡羡性格与蓝氏家风的格格不入,还是羡羡以前给他留下的直男印象,都让他担心,羡羡选择他不过是无处可去之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且,羡羡事实上在姑苏蓝氏过得也不算很顺心,被惩罚,被误解,被几千条家规束缚,就算羡羡不抱怨,蓝忘机会感受得到的。但是他自小成长在那样的环境,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希望竭尽所能地能用自己的爱去留住羡羡,但是这个度一旦过了,又觉得是种束缚。就像很多人觉得的,好像很醋,很不愿意羡羡和别人接触,也不愿意他犯险。父母的长期隔阂让蓝忘机对感情生活不自信,且他不愿重蹈父亲的覆辙,把爱变成枷锁。敏感又寡言,其实是蓝忘机性格中的缺陷,如果遇到同样性格的人,可能会悲剧,幸好,魏无羡又恰恰不是。

婚后生活必定要接受现实的磨合,这是谁都难以避免的。而羡羡最优越的地方,就是他不愿意把问题积攒下来,马上就要解决。就像他当初对待江澄那样,有什么疙瘩要说清楚。我觉得这就是对婚姻很良性的一种态度,不说不问冷战,是最要不得的。但是,当然,当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时候,一股气性上来,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忘羡就是神仙爱情,是我们理想的爱情生活,我们要做的是学习处理问题的态度,而不仅仅是羡慕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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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是万圣节,做costume耽误了一天。

Apolog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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