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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24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还是继续又甜又飒,你们哪个还敢给我说蓝二哥哥逊色!弦杀术biubiu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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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狼穴险向还(二)

魏无羡听他如此一说,心下更是迷雾重重。一年前,薛洋在义城被蓝忘机刺穿胸腔又斩断一臂,就算没死在他们眼前,十之八九也活不了。当时,苏涉以黑雾遮面,将薛洋连人带剑一起用传送符逃离,按说降灾应该和阴虎符一同落在金光瑶和苏涉手上,为何又在此人手中?若降灾真是薛洋从他身上盗来,此事应发生在多年以前,以这银袍人的修为,为何到现在才将剑夺回?这个人究竟是谁?鬼影窃听到的另外一人又是谁?他们抢紫电又为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快速过招几个回合,魏无羡除了一把弯弓和所剩不多的符篆,再没别的攻击之物,况且周围群狼环伺,退无可退,只能在白骨抬轿上跳转腾跃,躲避攻击。


魏无羡有心保存体力,一边躲闪一边道:“既然都和薛洋有过节,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上来就打打杀杀不好吧。”


那人挥剑如花,紧追不放:“江晚吟当年大义灭亲,你还巴巴来救他,可见你一向敌友不分,何必浪费口舌。” 


魏无羡偏头躲开那人一击刺杀,问道:“你非要边打边说吗?那我问咯,你到底是哪一头的?这把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那人手上丝毫不停,嘴上滴水不漏:“夷陵老祖又觉得自己是哪一头的?仙门百家可当你自己人?”


魏无羡手一撑,一个轻巧优美的翻身避开剑锋,道:“我自然是含光君的人。你那位朋友又是何方神圣?”


那人半点也不接他的话,反手刺出一剑,嗤笑道:“听说从不夜天到乱葬岗,姑苏蓝氏一次没落下。蓝启仁前几日才当众打得你半死,你这是疤都没好,就忘了疼了?”


魏无羡拿弓箭一挡,道:“我从小就被蓝氏打惯了,这样的情趣说了你也不懂。”


那人道:“魏无羡,世人皆不可信。”


魏无羡道:“真不好意思,我可信之人还不少。薛洋死在你这了?”


银袍人出剑如飞,根本不顺着答话:“忘性太大,就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难怪夭寿短命。”


魏无羡道:“死过一次的人劝你一句,记性太好,多半纠结痛苦,活得再长也不开心。”


这名银袍人与江澄每日灵力对战三百回合都毫无疲相,实力不可小觑。其剑法虽和薛洋七八分相似,剑意却相差十万八千里。薛洋招式阴险歹毒,出其不意,又不畏疼痛,常常以两败俱伤的打法令对手投鼠忌器。而此人则是稳扎稳打、攻防兼备、将对手生生耗死的路数。纵使魏无羡身法再好,最近伤病连连又灵力不济,时间一久必落下风。更别说此刻他正被一群命中克星围着,身法也大打折扣。一百多招下来,魏无羡已感疲惫,连忙抛出一把纸人,贴在那人身上,让自己喘息片刻。那人忽觉身上如千斤压顶,动弹不得。魏无羡一边暗暗匀息,一边道:“你先把江澄交出来,紫电好商量。”


银袍人听他说到紫电,神色大变,一咬牙将全身灵力“轰”一声炸开,将那些符篆生生震碎,接着挺剑而上,冷声道:“替别人做决定,别人也不会感激你,江晚吟那一剑还没让你学聪明,你这病真是没得治了。” 


魏无羡道:“我见诸君多有病,诸君见我亦如是。” 


他边说边高高跃起,让对方那霸道十足的一剑扑了个空,又在空中调转身体,将那弯弓当弹弓,几张符篆捏成一团弹了过去。那人迟疑片刻,只是闪身避过。魏无羡大呼失望,若是那人用剑硬挡,符中烟雾必定喷出,至少能让其失力三柱香。那符篆落到地上,刚冒出一缕黄烟,便被那人用剑尖挑起一把黄土盖住,剑刃流畅地外旋一圈,又扫了过来。


魏无羡暗道此人头脑缜密,不仅套不出一个字,而且对战时绝不冒进,必须尽快另想办法制服他才好。


他不着急是不可能的,莫说周围那些他想想都毛骨悚然的狼,他现在可是手无寸铁和人搏斗,而且刚才雪狼化出分身之后,他连白骨也指挥不动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尤其蓝忘机这么久还没找过来,他心里担心多于期盼,只祈祷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那暗河危机四伏,若蓝忘机有个闪失……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为今之计,还是先拿回陈情要紧。魏无羡躲闪攻击间隙,亦在暗寻陈情,余光不可避免地扫到狼群,下意识就要避开。可就这一眼,他看到那些雪狼分身停在白骨骷髅附近,释出串串光点,连成无数丝绺一直延伸至那些骷髅白骨之上,如同被吸附过去一般。狼群仿佛对此变故感到慌张无措,有的焦虑地走来走去,有的聚拢在那个棕色雪狼附近,口中“呜呜”低吟。


这些光点难道是……散魄?!


“……他们以生魂之血引狼群交配……”


“……船夫刻幽荧之眼,威慑游魂……”


“……魏前辈,风邪盘没有反应,整座山上连个怨鬼都没有……”


“……你的魂魄结不结实……不如让这些雪狼给你试试……”


之前想不通的点滴线索,本来如乱麻一般绞在一起,这些光点却突然让他心中一亮,仿若终于找到了这团乱麻的线头——幽荧雪狼应该是一种食魂兽!这样就讲得通了!


雪狼身体的分身,其实来自于它用幽荧之眼吸收的散魄。刚才,狼群被他以点绛召将术操控白骨骷髅所伤,是以想用分身来攻击他。殊不知,人死后,魂魄就算离身甚至支离破碎,对生前的身体都怀有记忆,有天生的归宿感,这也是大多数魂魄会在自己的遗骸或骨灰附近徘徊的原因。他在山上召来的这些白骨,其魂魄必是已被雪狼分食吸收,因此风邪盘没有半点反应。虽然魂魄已被雪狼特殊的体质幻化成其他样子,但它们一旦释放到外面看到原来的身体,就会被吸引过去,而那些白骨显然也认出自己的魂魄,所以双方都停止了攻击。


他这一分心,身形便慢了一拍,银袍人的剑尖直逼他腹下,剑尖上的黑气几乎已经触到他的衣带。魏无羡神色一凛,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腰躲闪开来。


魏无羡两世都被刺中过那个地方,蓝忘机比他还耿耿于怀,帮他想过不止十个躲避此处击杀的招式,魏无羡总是笑笑虚心听教。其实他不是不会,只是一次是故意,一次是大意罢了。便是现在这样近在咫尺的,他想要避开也是轻而易举,只是刚刚那一刻,剑还没刺到他,他却是反射性地疼了,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那个地方。


银袍人道:“看来夷陵老祖也不是记性不好,只是喜欢让‘可信’之人捅而已。”


魏无羡放开捂住腹部的手正要答话,腰间随之一松,黑色的腰带“嘭”地断掉,红色的石榴石散落一地。原来,他虽然躲过那一刺,锋利的剑气还是将他的腰带震断了。


魏无羡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是否受伤,而是蓝忘机给他买的新衣彻底被这人弄坏了,一把无明业火直烧到心窝,大喝一声:


“你找死!”


他忽地暴起,旋身就是几脚,其中一脚踹中那银袍人右手,降灾就脱手飞了出去。那人明显实战经验丰富,飞快转身,速换左手接住降灾,顺着剑势反手从下往上一撩,利刃带起尖锐的剑气,瞬间将魏无羡所站的人骨抬轿从中生生劈断:“找死的人是你!不长记性,还和那些忘恩负义的肮脏世家一起,你我注定是敌非友!”


魏无羡足尖一点,斜身从人骨抬轿上翻了下来,刚巧看到几根白骨从中劈开,内里已呈黑红之色,正是送上门的尸毒原料。


他眼疾手快抓住一块,手下用力一碎,厉声喝道:“不做我的朋友,就做我的凶尸吧!”说完,挥袖扬手,一阵疾风扑向那人。


那人果然谨慎地双手掩面,剑锋自然转向。待他发现并无异样,刚放下手要说话,一股腥甜腐烂之气立刻扑了满头满脸。“这把才是!”话语间,魏无羡已低身从那人身侧滑过,灵巧地调转至他身后,右手指间鬼火绽开,在他背后猛击一掌,将那人打得往前一扑。


魏无羡没有多余灵力打那一掌,故此人很快稳住身形,只是他吃下带有尸毒的骨灰,若是强行打斗,马上就会毒发。他往后遁走三五步,服下一粒药丸,恨声道:“夷陵老祖竟然也用薛要饭的下三滥手段!那我便用你师弟的剑再除你一次!”说罢,右手抖出一把剑,正是江澄的三毒。银袍人果然耐力惊人,打了这么久,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维持两把剑的灵力输送,一黑一紫,皆是剑芒大盛。


魏无羡道:“那你可用错剑了。还有,这黑色和紫色不搭,实在难看。”


那人冷笑一声,双手颇为熟练地向后挽了一个剑花,气腾腾地攻上前来。魏无羡此刻更加肯定,不管剑是谁的,此人与薛洋必有渊源,因为不论是藏剑的乾坤袖,还是左右开弓的起势都如出一辙。只是薛洋更像是半路出家,跟这个人学了五成功力,自己琢磨了另五成,诡谲得自成一派。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狼嚎,声音悠远绵长,穿破天籁,听得魏无羡心头一跳,刚才被愤怒压下去的恐惧又升了起来。这边的狼群听见,纷纷张开幽荧之眼,将分身召唤回身体。那幽蓝幢幢甫一出现,魏无羡就晕眩不止,太阳穴突突直跳,闪避得十分勉强,身上便被剑气割伤了好几处。


银袍人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喘息,双剑交替劈下,杀气凌厉。魏无羡就着身上的血在手上飞速画了两笔,随后两指捏诀,高声喝道:


“燃!”


那人之前被魏无羡击中的背心忽的窜起绿色焰火,沿着肩颈蔓延至全身沾染尸毒粉之处,浓郁的尸腐臭味被焰火释放出来,弥漫了整个谷底,恶心难闻至极。鬼火并非普通火,烧不死人,却也拍不掉,那人气得咬牙切齿却有无可奈何。


此时,狼群终于吸收完分身,合上了幽荧之眼,魏无羡才如释重负,身子也不由自主晃了晃。


那人见这鬼火除了烟味臭些,也没别的杀伤力,便放弃对付背上的鬼东西,任凭那绿火燃着,斜睨着魏无羡道:“你手中无剑又灵力低弱,凭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赢不了我,不如让我给你个痛快!”


魏无羡冷哼一声,道:“那可未必!”


话音刚落,一把银色的剑在挟着霜寒之气从一处洞口飞来,直冲满身尸气的银袍人而去。


霜华有指引尸气的功能,薛洋正是用这个办法,骗眼盲的晓星尘杀了不少无故沾染尸毒的平民。魏无羡却用这个办法,将霜华引了出来。


那银袍人一时看得怔住,魏无羡腾身而起,一把抓住雕着霜花的剑柄,凝聚全身灵力朝着那人劈头砍下去。银袍人手举双剑一挡,三剑相抵,“铛”地一声巨响,霜华的寒澈剑气瞬间熄灭了那人身上的鬼火,黑白紫三道剑光冲天而上,震得两边山石沙土簌簌滑落。奋力一击之后,魏无羡一个翻身,转至那人身后,剑尖抵住那人颈侧,厉声吼道:


“江澄在哪!”


那人背对着魏无羡,笑了一声,低声道:“魏无羡,我原本不想和你交手,你为何非来趟这番浑水?” 


魏无羡一动不动,冰凉的剑尖沉沉落在那人颈侧。


那人继续说道:“这十几年,那些道貌傲然的大世家,打着给你夷陵老祖招魂的旗号,拔了多少眼中钉?这里面好几个人你都认识呢。既然仙门日日盼着夷陵老祖回来大杀四方、灭绝百门,这样的愿望怎么能不帮呢?结果你回来干什么了?天天躲在云深不知处和蓝忘机玩断袖?”


魏无羡依旧不作声,霜华的寒意已将那人肩颈覆上冰霜。


那人毫不在意,只继续道:“你在不夜天城杀温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跟温氏一样,被玄门百家在那里举剑相向?你还没明白,修真界,不过就是从阿谀奉承一个,到追随谄媚另一个。温氏倒了,来了金氏,金氏倒了,又轮到蓝氏,什么仙门正义,什么道义准尺,不过就是大世家之间的游戏罢了?站错队伍的都该死,这是什么道理?温氏做尽坏事,那这十几年的金氏如何?十几年后的蓝氏又如何?”


魏无羡仍是沉默不语。


银袍人嗤笑一声,道:“魏无羡,你前世为什么死得那么惨?因为你不懂人心。为什么金氏保得住坏事做尽的薛洋,你却保不住手未沾血的温情?你更不懂这些大世家,看看金光瑶和薛洋,有用的时候家族鼎力相保,无用的时候弃如敝屣。你以为蓝氏有什么不同?以前江氏能弃了你,蓝氏,未必就不会……”


魏无羡咬紧牙关,拦住满口腥咸,憋出四个字: “蓝氏……不……会。”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魏无羡不得已举剑一挡,将那利箭斩断一旁。银袍人见危机解除,迅速转过身来,将双剑护在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魏无羡。


“无须与他多言,”一群蝙蝠乌压压从山壁高处飞过,那里突然出现一人,头戴面具,看不出面容,声音时高时低,明显使用过变声术。那面具人道: “霜华这样的剑,他根本挥不出第二次。”


魏无羡握着霜华的手略略发抖,心沉到了底,因为那个人说的都是实话——霜华剑之所以受人追捧,不仅因其外表精致美丽,而且灵力强盛,打斗时能自动汲取用剑者的灵力,发挥更大的威力。晓星尘这样修为高深之人用霜华剑,自是相得益彰。但江氏的剑道本来和蓝忘机、晓星尘这样的就非一路,魏无羡体内还没有金丹,仅仅是拿着这把剑,都感到灵脉枯竭。


那银袍人虽听那蒙面人如此说,仍是谨慎地伫立不动,只道:“不对,他身体灵力见长。”


面具人道:“夷陵老祖再怎么天纵奇才,窝在这具身舍里也登不了顶。霜华剑只能是他的催命符,你看,他身体里那点灵力就快被吸干了。”


魏无羡心知此刻露底,离死也不远了,有没有剑都一样,怎么也要撑上一撑。所以纵然胸口血气翻涌,也要维持霜华的灵力流转,面上还勉力摆出一副“懒得听你胡说八道”的表情。


那面具人瞧他神色,哈哈大笑起来:“魏无羡,金凌兴师动众地查了半个月,看来是没敢让你知道啊?那不如我来告诉你,莫玄羽这具身体,不止资质差,而且永远也结不了金丹!”


魏无羡喉头一紧,拼命地把那股血腥咽了下去。可那一刻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在骗他。


面具人从山壁跳了下来,边走边道:“金光善这么怕老婆,为何敢明目张胆地养莫玄羽一家子?因为莫玄羽早在出生前就注定资质奇差,怎么修炼,都修不出金丹的。说起来,也都拜那个孟诗所赐。金子轩的母亲是蜀中仙药世家独生女,性格强势刚烈,生金子轩后没多久,发现金光善竟然在外面有个娼妓之子,连生辰和金子轩都是同一天,她能善罢甘休吗?外面天大地大,她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但只要把种子坏了,再好的土壤也只能长出歪瓜裂枣。所以,除了孟瑶那个漏网之鱼,金光善后来在外面的私生子,没有一个资质好的。金光善不是不知道,但他极其看重身份地位,除了金子轩,其他儿子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就算是勉强修出金丹的孟瑶,他的修为放在世家公子当中,也不值一提。你知为何孟诗要花钱买那些街边的假秘籍给自己儿子修炼?因为云梦一带没有仙门敢收啊!云梦江氏在这件事上可是居功至伟,你原来在莲花坞没听过吗?”


魏无羡想起金子轩母亲常常来莲花坞拜访虞夫人,两个女人关起门来,几天几夜都聊不完。虽然不知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但金夫人看到他时总是眼神不善,再加上魏无羡不喜欢金子轩,所以金氏的人一来,他总是想方设法跑出去几天,等他们走了再回来。但他还是常常从江澄那里听到金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包括金子轩生辰那天,有一个自称叫孟瑶的私生子拿着信物去金麟台认亲,若非金光善当场令人将孟瑶踢下金麟台,金子轩的外祖父立刻便要和金氏断绝关系,带走女儿和陪嫁的一众医师、灵药配方。他以前就隐隐觉得奇怪,莫玄羽怎么说都和金子轩金光瑶是同一个爹,怎么连颗丹都修不出来。金光善那么多私生子,除了金光瑶,都名不见经传,残的残,死的死。以前虽有些传言,不过这口锅后来都让金光瑶一人给背了。


魏无羡早已习惯灵力低微的身体,对结丹一事,从来都觉得来日方长、一切随缘。只是他每日清晨迷迷糊糊被蓝忘机抱去洗澡时,那双弹琴的手都会状似无意地贴在他腹下之处片刻。蓝忘机从未提过一个字,但魏无羡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再修金丹。可这幅身体资质有限,魏无羡一直尝试不断将自己的灵力逼至极限,多筑灵脉,刺激丹囊。随着灵脉数量的增加,他也可暂时应付一时之需,甚至短程御剑。他偶尔想过,也许说不定哪一天,一觉醒来就会像前世一样,丹囊之处热烘烘一团,灵力流转,永无枯竭。魏无羡从来没和蓝忘机说过这些,只想着一定要让蓝忘机第一个亲手探到他的金丹,到时蓝忘机必然会很高兴,不知道会不会开心得大笑着告诉自己这个好消息,然后他再将蓝忘机一把拉入水中亲个够。


比起失望,魏无羡此刻更庆幸蓝忘机没在此处。只要蓝忘机不知道,自己还是会该修炼修炼,该打坐打坐。一个人难过,总比两个人都难过好。


蒙面人见魏无羡始终不发一言,冷笑道:“魏无羡,你不会等着蓝忘机来帮你解围吧?他心口中了我的弩箭,现下尸体都不知被暗河卷到哪里去了。哦,对了,这个锁妖弩还是你做的呢,夷陵老祖的东西还真是……都挺好用的。”


魏无羡眼睛猝然睁大,整个人如同天灵盖被人击碎了般,一直压在心底的担忧如同岩浆一般喷涌出来,浇灭了他的理智,烧得他胸口生疼。


魏无羡的脸变得阴鸷狠戾,厉声道:“你……敢动他!”一串鲜红的血从魏无羡嘴角流出来,可他似是毫无察觉,恨不得将面前两人生吞活剥。他将霜华举起,体内空荡荡的灵脉撑到快要崩裂,全身刮骨削肉一般的痛,连最细微的灵气微片也没有放过。那剑身突然白芒大炽,随着魏无羡用尽全力一挥,一道利刃般的剑气呼啸着就朝那蒙面人飞去。见那白光飞旋而至,蒙面人急忙跳开,他刚才所站的那个方向,整片山石都削了下来,山壁上一条条裂纹蔓延开来,若是再来一击,必定是地动山摇,人和狼怕是都要葬身此处。


魏无羡闭上眼再睁开,眼睛已是赤红一片,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突然刃抵眉间,一缕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全身红光乍现,耀眼得刺目,身周旋风渐起,一片飞沙走石。只听那蒙面人惊呼道:“阿怀,快走!他活不了了!”那银袍人神色复杂地看了魏无羡一眼,转身向那蒙面人奔去。狼群亦是四散逃跑,嗷嗷乱成一片。


正在此时,一道冰冷澄澈的蓝光旋风而至,将那蒙面人拦住,与其缠斗起来。魏无羡一见那蓝光,终是舒出一口气,身上红光淡去,眼前模模糊糊灰灰白白一片,整片视野慢慢向一方倾斜而去。背后有人一手及时搂住了他的腰,稳稳握住他执剑的手,将他原本被霜华汲取枯竭的灵力填上,满身满怀都是微微檀香气息,让人无比安心。


“靠着我!” 熟悉的声音在魏无羡耳边低低响起,把他沉重得快要坠下去的意识捞了起来。魏无羡整个人几乎被蓝忘机包裹着,手上的霜华舞出了凌厉又不失雅正的蓝氏剑法,向那个银袍人直刺而去。那银袍人听闻剑风,回身双剑一挡,还未反应过来,剑势已直挑他左右手腕,逼得他急急将三毒和降灾脱了手。那人躲过一击,习惯性地去接住自己的剑,三毒便被霜华一挑,稳稳落到魏无羡脚边。


蓝忘机执着魏无羡的手,对着银袍人出剑如飞,那人应接不暇,只能狼狈不堪地边退边招架。有了蓝忘机的支持,霜华剑剑身灵力流转强盛,绝非其他仙剑可比。魏无羡全心将自己和剑交予蓝忘机,步伐一致地配合他身法斩、挑、刺、拨,接着挥剑一削,被逼入死角的对方不得不奋起用全身灵力相抵。只听“啪啪啪”几声,那人身上银袍竟然四分五裂,脖子处便有东西露出。蓝忘机覆着魏无羡手背的右手忽地翻转,对着那人脖子处的细绳一挑,一个紫色的戒指便稳稳套在霜华的剑尖上,送到魏无羡面前。


银袍人见紫电失守,大惊失色,便欲上前来夺。谁知他灵力一动,腰封也断成几缕,不由得身形一顿,立时就被蓝忘机封穴定身,剑尖只抵喉间。


蓝忘机冷声道:“江晚吟在哪?”


那人尚未作答,蓝忘机和魏无羡就听到背后箭弩呼啸之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蓝忘机握着魏无羡的手横向一挥,霜华的灵力瞬间淬成剑气,在空中与那两支箭迎面而遇,将箭矢从中剖开。


“蓝湛,还有一箭!” 说完,魏无羡拼足全力给了蓝忘机一个角度的借力,将他送出去。那锁妖弩是他自己设计的,有一种功能十分强大,便是两箭之后,真正的夺命之箭会顷刻而至,击杀率极高。蓝忘机借力飞身跃起,一手将那随后而至的箭矢稳稳捏住,一手接过魏无羡扔给他的弯弓,转身落地已是满弓紧弦,右手一松,那箭矢已反冲蒙面人而去。


那蒙面人只来得侧头一偏,被箭矢擦耳而过,留下一串血珠。他似未想到战况快速扭转,顾不得自己的同伴,立刻掉头就跑。蓝忘机将弓弦横在手上,右手一抹,两指捏住,手腕翻转,一道光弦应声而出,越变越长,越来越亮,似要将那人横腰斩断。那蒙面人亦是修为高深,掌风一起,竟将那些落下的山体乱石升起来,一掌送出与弦杀之光撞上,顿时谷底响起一连串轰隆爆炸之声,狼群全都溃散逃入万千狼穴石洞中,再不见身影。巨响之后,那蒙面人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消失不见,只听山壁上一处洞穴里沙沙作响,山石从里面滚出,想是那人竟自顾自地逃走,连后路都给封死了。


蓝忘机并未追去,立刻返回摇摇欲坠的魏无羡身边,将他扶住。


“你可受伤?”


“你怎么样?” 


两人同时问道,蓝忘机摇摇头,魏无羡勾了勾唇角,道:“还撑得住。”


那银袍人看向蒙面人逃走的山洞,垂下了眼。


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身上,一边将紫电收好,一边抹掉嘴角的鲜血,笑道:“看到没,做含光君的人多好!”话音刚落,他手上的霜华剑便当啷掉在地上,人软软地跪了下去,蓝忘机急忙也跪下来,将他抱住。


“没事,就是……就是没力气了……”魏无羡闭着眼,靠在蓝忘机怀里,刚才拼命死撑着的劲儿,散得一塌糊涂。


银袍人趁他二人不备,憋出一口血,冲开被封住的穴道,转身就跑,边跑边吹响狼哨。急促尖锐的声音一响起,远处便传来几声狼嚎,好似呼应。以那棕狼为首的几头巨狼本被刚才的各种爆炸声赶到远处,此刻听令,立刻凶神恶煞地朝蓝忘机和魏无羡冲了过来,额头幽荧之眼隐隐浮现。魏无羡一听到狼哨声,猛地将头扎到蓝忘机胸口,抱着他的手也是一紧。


蓝忘机飞速沿袖口撕下一条三寸宽的长布,将魏无羡眼睛至耳朵快速一蒙:“幽荧之眼,吸魂噬魄,你魂识不稳,千万勿看勿听!“他翻手拿出忘机琴,右手扣弦,指下琴音倾泻而出,那几头巨狼尚在奔跑,四肢便被飞来的弦音连皮带骨生生截断,喷出黑红的血水,“轰”地倒在地上,只剩呜咽哀鸣。


蓝忘机弹琴时左手一直扣着魏无羡的后脑勺,牢牢地把人护在怀里,此刻才慢慢松开,低声道:“魏婴,没事了。”


魏无羡略略抬了抬头,摸了摸眼睛上的那片断袖,低低一笑:“原来断袖是这个意思,含光君你可太有才了。”


蓝忘机闻言,眉眼不觉多了一丝笑意。他将琴头一转,两指一抹一划,铿锵两声铮鸣,两道弦音形成十字炫光,将那正拼命逃跑的银袍人击中在地。那人就地一滚,不顾脚上鲜血直流,瘸着腿冲进一处山洞,却被生生地逼了出来——一个身形高挑,腰杆笔直,立如苍松的道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头发散乱,身上道袍褴褛不堪,颈脖出露出凶尸的纹路,眼里却黑白分明,正是宋岚!


他将手伸出,嘴中“呜呜”作响,那银袍人不敢作答,只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宋岚突然黑气冲天,凶尸纹路爬满颈部,立时就要直击那银袍人的天灵盖。这时,蓝忘机的避尘及时飞来,插在宋岚和那两人中间,剑身微微晃动,清冽的剑光闪得两边皆是一愣。


蓝忘机将魏无羡打横抱起,面如寒霜地走到这边来,冷声道:“交出江晚吟和晓星尘道长的魂魄,还有和江晚吟绑魄的狼。”


那银袍人道:“我一个人,值不了这么多筹码。”


蓝忘机神色冷峻,厉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银袍人道:“你们这么多人,一个洞一个洞地找,一头狼一头狼地找,总是找得到的。”


宋岚一步上前,抓住银袍人领口,狠狠砸在地上。那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蓝二公子,我不妨告诉你,若我出事,仙门立刻会传出谣言,说姑苏蓝氏不顾人质死活,将凶手杀死,导致江宗主疯癫失智成为废人。你觉得,大家会不会说你们公报私仇?”


蓝忘机道:“姑苏蓝氏行事,无愧天地,不惧人言。”


那银袍人鼻子一哼:“无愧天地,你们这些大世家,内里都是腌臜难堪……蓝忘机,你母亲一家被姑苏蓝氏逼死的事,怕是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吧?你父亲为什么要主动烧藏书阁,不如你用那把琴问一问灵,看有没有先祖遗魂给你说道说道。”


“一派胡言!”蓝忘机面上神色未变,但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愤怒到颤抖。


宋岚上前,一拳将那人打晕了过去。魏无羡本来昏昏沉沉地靠在蓝忘机怀里休息,听宋岚喉中响动有异,似要失控,急忙将蒙眼的布掀开,眼里赤芒一闪,喝道:“宋道长!”宋岚高举的拳头才慢慢放了下来。


魏无羡道:“这个人还要留着。劳烦宋道长帮我去那边找一找我的剑和笛子,晓星尘道长的魂魄,我会想办法。”


宋岚脸上已生出的咒文这才慢慢消失,他放下高举的拳头,将那人破布一样扔在旁边,几步腾跃离去,去寻陈情和随便了。


蓝忘机把魏无羡放在山石旁边,单膝跪地细细检查他的伤口。魏无羡道:“蓝湛,那些胡话别放心里。他们就是故意激你生气,我刚才就差点被他们骗了,居然说你中了箭,被暗河冲走了。”


蓝忘机顿了顿,答道:“他们……没骗你。”


魏无羡大惊:“你不是说没受伤吗?射中哪里了?”


蓝忘机抬头,深深看着魏无羡,道:“你救了我。”


魏无羡不免疑惑:“啊?”


蓝忘机伸手入怀,拿出一封破裂的信封,魏无羡拿来一看,信封上“含光君亲启”几个字都碎了,但还能看出各种保护咒的痕迹。这封信是他前几日思念蓝忘机睡不着,半夜起来胡乱写着玩的。里面的信纸上,一面是“含光君想不想我”,一面是两个亲嘴的小人。魏无羡写完了也并没有寄出,随手扔在了桌上。想是蓝忘机那日回来探他,收拾那乱成鸡窝一样的静室时把信拿走了,又施了十几个保护咒揣在胸口想要好好保存,没想到竟在关键时候替他挡了一箭。


魏无羡一下来了劲头:“哇,这可神了,回头我再给你写个一百封备着,坏了马上换。我就惨了,差点被狼给吓死。”


蓝忘机颇为愧疚道:“是我来晚了……”


魏无羡将那根抹额拨过来,在蓝忘机脸上轻轻地挠:“蓝湛,你也救了我。我开始怕疯了,可握着它,就好像你在,我想着不能再让你找不到我,救不了我,就挺过来了。含光君要不要表扬我?”


蓝忘机笑道:”嗯。”两人轻轻地触了一下唇角,贴着额头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心下皆是万幸。


如此半晌,魏无羡揉着胸口呼出一口气,笑道:“从小到大,想都没想过这么可怕的场景,回去八成要做噩梦。回头问问泽芜君,有没有什么咒术把这段记忆消除了,免得下次我们用香炉的时候看到它们,那可就煞风景了。”


蓝忘机迟疑片刻,还是问道:“你……刚才身上的红光……”话未说完,看到谷外三只烟花升入空中,炸了开来。


蓝忘机脸色一沉:“山洞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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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原著的小朋友应该记得,霜华剑有一个功能,自动指引尸气:)羡羡聪不聪明?

羡羡知道不能结丹的事了……他还以为蓝忘机不知道……哎呀,惨兮兮。

下章应该可以结束双杰线,而且会有意外的惊喜。之后要走的线你们也知道了,忘羡会知道自己父母的故事,同时也会走到金丹,还有一条隐形线保密,期待吗?这些也是原著留白的地方,希望还你们两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前几天去东南亚某海岛,基础建设感人至深,3G都是传说。看到大家的很多点赞和留言的提示,但是一个都打不开,更别说更文了,谢谢大家的喜欢。

其实看到大家对某些角色有争议,对于我来说,我没觉得是个坏事,因为一个扁平的人物是不会引起大家的争论的,说明秀秀塑造的这个人真的很成功。看到大家长评,不管是站谁,其实都是对原著的热爱,这就够了,对不对,起码大家在喜欢原著这点上是一致的。本来生活中的人和事,很多都很难说完全的对完全的错,只有这样的文学作品才能直抵读者内心。网上纷纷扰扰看了这么多年,我只有一个感想,就是,一个人如果站定了自己的立场,是不可能被别人左右的,我们自己是,别人也是。所以面对网上的争论,不要试图去说服人家,甚至批判人家理解不对,因为最终你会发现,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说不定,静下心来看看,你也能get到一些不同的角度,甚至体会到社会的多样性。比如《天官》里面的戚容,我觉得秀秀就是在隐射粉转黑的那种心态,你能说戚容坏吗?有时候那也是我们自己。对生活的提炼,还真蛮有意思的。

因为大家可能都在度假,今天看的小朋友要努力点赞,要不然点赞会很低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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