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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14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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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觉得闷不闷,如果觉得闷要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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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窥溯流光远(四)


转眼箫声起落,魏无羡发现自己走在一条葱郁的山道上,身旁是一身红色骑射服,更显俊雅非凡的蓝忘机。他前世只见蓝忘机穿过一回这身正红圆领袍衫,正是在岐山温氏猎场不小心拉掉他抹额的那次。


蓝曦臣压低声音向蓝忘机道:“忘机,你可看出这次温氏清谈会的目的?”


蓝忘机面沉如霜:“威慑。”


蓝曦臣叹口气,道:“父亲病重,四大家族尚未齐心,其他仙门噤若寒蝉。此次比试要求所有人统一着温氏子弟骑射礼服,这灭百家、归温门的心思也太过昭然,不知其他仙门作何想。”


蓝忘机道:“温氏后人,出众者寥寥,不足为惧。”


蓝曦臣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连我们都能看出来,温若寒难道不担心?仙门世家年轻子弟的修为决定十年后的仙门格局,若趁其年幼除之,于培养他的仙门来说,必是最大的损失。”


蓝忘机道:“兄长认为如何?”


蓝曦臣道:“我担心今日他们会在猎场动手脚,不过,这只是个人猜测,不便与其他门派明说。再加上,仙门百家子弟都指着在这样的比试中争得名次,光耀门楣,我若做此暗示,反倒让他们以为是我姑苏蓝氏别有用心。”


蓝忘机道:“清者自清。”


蓝曦臣道:“想要在这里一举成名、得温氏青睐的修士多着呢。”


蓝忘机道:“若单论箭术,仅云梦江氏和姑苏蓝氏可一战。”


蓝曦臣侧首看蓝忘机,道:“兰陵金氏的金公子箭术也不错,你说云梦江氏,是指魏公子还是江公子?”


蓝忘机道:“魏婴若尽全力,我与他,输赢未知。”


蓝曦臣正要说话,听到树林里有人击掌称赞:“好箭法!你是温家哪位公子?好好好,漂亮,射得太好了,我还从没见过你们家的射箭这么……”魏无羡顺着蓝曦臣视线看过去,见一个红衣人走出来,正是前世的自己初遇温宁。果不其然,话还没说完,温宁已经跑没影了。


“哇,我这么英俊吗?俊得把人都吓跑了……”


听见那个红衣魏无羡的自言自语,蓝曦臣不禁莞尔:“唉,忘机,这不是魏公子吗?你们也一年没见了吧,不去打个招呼吗?”


“无聊。”蓝忘机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蓝曦臣追上去道:“兔子还帮人好好养着,人就这般生疏了?”


蓝忘机道:“既无来往,何来生疏?”


蓝曦臣摇摇头,道:“唉,魏公子这张扬性子,八成要被温氏盯上。他是家仆之子,就算有个三长两短,纵使江宗主再咽不下这口气,其他世家也不会置喙声援。”


默了半晌,蓝忘机皱了皱眉头道:“兄长在明,我可在暗。”


蓝曦臣道:“也好,明玦兄那边,我也去打个招呼,清河聂氏不擅箭术,对此比试应无争夺之心。各世家子弟,尤其修为较高的,你多关注些,名次倒是次要。你自己也小心,我多派些人给你。”


蓝忘机道:“嗯,兄长亦是。”


两人往比试入口处行去,人渐渐多了起来,其中也不乏一些女修。见蓝氏双璧齐至,皆是玉树临风,面容俊美,便有人开始偷偷打量,窃窃私语。


“唉,你看,蓝氏双璧,真好看。”


“他们长得真像,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这你都不知道,哥哥清雅温煦,弟弟冷若冰霜。”


“你可别去招惹那个弟弟,据说性格木讷古板得很,不爱和人说笑聊天的。”


“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昨日那个云梦江氏的俊俏公子……”


“是啊是啊,那位公子不仅英俊,还很风趣呢,笑起来能把你融化了一样……”


“妹妹你别是思春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


蓝曦臣蓝忘机两人修为高深,耳力亦是不俗,这些话自然一字不差地都落在耳朵里。


魏无羡心里暗暗打自己嘴巴,果然是祸从口出,不能背后说人闲话啊!怪不得那天他和蓝忘机打招呼,蓝忘机态度如此冷淡。


之后的事情,便是他将蓝家这珍之重之、只有命定之人才可触碰的抹额给拽了,气得蓝忘机连比试都没完成就走了。


现在想来,蓝忘机许是为了暗中保护他,一直离他不远,站在他身后也并不偶然。魏无羡心道,传奇话本诚不欺我,蓝湛啊蓝湛,英雄救美之后从来都是以身相许,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你那条碰不得的宝贝抹额注定要落在我魏无羡的手里!




温氏围猎比试结束,站在校场上的蓝曦臣明显心不在焉,在这段回忆中连温氏宣布的最终名次都没听清楚。有门生靠近,轻声道:“泽芜君,到处都找过了。”说罢摇摇头。蓝曦臣侧首看了看一旁的云梦江氏,魏无羡正被几名江氏子弟欢呼着高高抛举起来,江澄抱着剑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加入了抛举魏无羡的队伍,一群人好不热闹,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情景。


蓝曦臣无奈地叹口气,指派一名蓝氏子弟留在校场负责后续事宜,便悄悄遁了去寻蓝忘机,可到处皆不见蓝忘机的身影。沿途经过之前碰见魏无羡和温宁的靶场,匆匆扫了一眼,见箭靶下一堆从中折断的箭,红色靶心却不见了。再定睛一看,那靶心被另一支羽箭直接射脱,牢牢钉在箭靶后面几米的山石上。


蓝曦臣一路寻至姑苏蓝氏下榻的别院,见一名蓝氏弟子边把什么东西收至怀中,边疾步跨过门口,差点被门槛绊摔了。蓝曦臣眼疾手快扶住那名弟子,道:“不可急行忘仪。”那名弟子抬头见是蓝曦臣,赶忙行礼认错。


蓝曦臣和声道:“这里是不夜天城,需处处小心谨慎。对了,忘机可回来了?”


那弟子拱手道:“忘机师兄回来了,刚刚写了两封信,让我马上送至不夜天城外,请御剑信使速带回云深不知处。”不夜天城上空不允许修士御剑,所以大部分世家的信使,都在不夜天城外的驿站候命。


蓝曦臣道:“什么信这么着急?可还说什么?”


那弟子道:“弟子不知……只是忘机师兄看起来……像是在生气。”魏无羡暗中扶额,连普通弟子都看出来这张万年不变冰霜脸在生气,蓝湛那次果真是被惹狠了。话说自己也真是个人才,怎么就福临心致地一时手痒,把那抹额给拽了下来,平白得了蓝湛这么个好人,归了他那宝贝抹额所定的天命。


蓝曦臣道:“把信给我看看。”面对代理宗主,那弟子自然不敢不从,恭恭敬敬将两封信呈上。两封信都加了密符,一封致青蘅君,一封交夜巡堂值班弟子代办。


蓝曦臣叹口气,收好那封给青蘅君的,只将另一封信交给那名弟子,道:“去吧,既作信使,更须沉稳。”看着那名弟子远去的背影,蓝曦臣转身进了大门,行至蓝忘机的厢房,甫一走近便发现蓝忘机房门口设有十分霸道的结界,即使他也不能打开。


他敲了好一会儿门,里面的人终于应了一句:“兄长,我想一个人呆会。”


蓝曦臣刚要开口,另一门下弟子又匆匆来报:“泽芜君,门外来了一队温氏的人,不知何故气势汹汹地围在门口。”


蓝曦臣略微沉吟,整整衣衫随着通报的弟子到了门外。只见来者数十人,乌泱泱一片炎阳烈焰纹衣袍。为首者身着赤羽甲,腰佩朱雀双刀,双目深邃泛着精光,虽为修为高深之相,但手上青筋突兀,虬根错结,修为已是进境有限。


魏无羡曾在温氏清谈会远远地看到过这位温若寒的长子——温旭,但后来此人在射日之征期间主攻清河战场,与他未有直接交手机会。此刻近看,只觉这人长得有些奇怪,虽相貌尚可,但身长腿短,腰带都比别人低了好几寸,两脚外八,像一只站立的青蛙。魏无羡心道,这温旭如此“骨骼清奇”,在修习箭术刀法的修士中仅算得上中下等资质,竟然也是当年温若寒手下一名悍将,即使修为如聂明玦,也几乎拼了命才斩下其首级,倒是个奇人。


“原来是温旭温公子大驾光临,姑苏蓝氏代任家主蓝曦臣有失远迎。”蓝曦臣抬手行礼,却未躬身,礼数周全却又不失风骨。


温旭并不作答,嘴角一挑,道:“带上来!”两名手下将一名白衣子弟押上前来,推到蓝曦臣面前,那名弟子一时站立不稳,差点跪在地上,正是刚才跑出去要送信的那位。蓝曦臣此时虽年纪尚轻,但毕竟已是姑苏蓝氏代任家主,温旭此举可谓傲慢失礼之极。


蓝曦臣扶住那名弟子肩膀细问其是否受伤,自然而然地将其揽到自己身后,转头仍是温煦有礼,微笑开口:“不夜天城果真是天下第一大名城,我蓝氏门下一名弟子出门办事,竟劳烦温公子和十几名护卫送回,这待客之道倒是让在下耳目一新了。”


可惜那温旭半点没听出蓝曦臣嘲讽之意,示意身旁护卫答话:“出门办事?我看你心怀不轨吧?姑苏蓝氏提前离场,原来是回来搞什么密信。”说罢,那护卫将一封信扔在地上。温旭开口,声音如洪:“你要把不夜天城的什么秘密送出去,搞这些鬼鬼崇崇的玩意儿。”魏无羡一听“鬼鬼崇崇”就乐了,明显觉得蓝曦臣也惊得顿了顿。


看着地上印着卷云纹的信,蓝曦臣并未弯腰去捡,右手一翻,那信就吸到了手中。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道:“温公子,您说的‘鬼崇’之态,恕曦臣才疏,不知是何意,也不知百家之中,哪家的家规允许私窥他人信件了,要不然倒是可以推演一番,是谁,鬼鬼祟祟,想要解开这封信上面封缄的密符。”


有一名手下大喊:“在我不夜天城寄密信还狡辩,你们姑苏蓝氏……”忽然就闭上了嘴。“呜?……呜嗯嗯……”


“解开!”


“不知温公子想要我解开什么?”蓝曦臣依旧笑如春风。


“反了你了!”温旭大喝一声,也不顾众手下皆是被憋得面红耳赤,双刀出鞘,直接攻了过来。


突然间,眼前一道白影闪来,挡下双刀,剑未出鞘,已是乒乒乓乓短兵相接数招。蓝曦臣未有迟疑,立刻加入战局,他一边道“忘机,不可无礼”一边与蓝忘记天衣无缝地配合进攻,看似劝架,其实暗地里捉住温旭的那只手却在不断化去温旭劲力,偶尔趁机在温旭手腕上的麻穴打了几下。


温旭以一敌二,自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他旋身退出,两手一挽,将朱雀双刀交叉在胸前,刀身瞬间爆出青色火苗。温旭大喝一声,将灵力灌入,只见两只火凤从刀刃中交缠飞出,汇成一股雄雄烈焰,直冲蓝氏兄弟二人奔去。箫声突起,一道蓝色的结界瞬间挡在两人与那火焰之间,冰火相接呲呲作响。


连魏无羡也不禁吃了一惊,温旭这一手“朱雀真火”在射日之征时,曾令诸多修士闻风丧胆,不知焚烧过多少城池。不过倒给他留了好多可驱使的焦尸,怨气比一般尸体深重,样子也更加恐怖骇人,吓得很多温家修士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这厢,蓝曦臣全身迸发的灵力几乎将四周之物都卷起来,蓝忘机已翻出古琴,手指划过七根琴弦,铿锵激昂之音骤起,七道芒束穿过焰墙,三道弦杀之气直击温旭面门、胸口和下盘。温旭后错一步,一个转身,双刀舞出一颗火球,青色的焰尾勾出一个诡异的图案,顿时浑身灵力暴涨,直接将靠近他的弦杀之气化掉,熔成一个更大的火龙向两兄弟扑来。


蓝曦臣见状,再顾不得客仪,朔月出鞘,月白色剑芒冲天,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蓝曦臣几个剑花挽出,剑箫相抵,化出一个巨大的旋转漩涡,将那火球吸附进去。随即旋身将那一团冰火之气掷向空中,腾空跃起,挥剑一斩,那一团冰火“嘭”地一声化作雪花片片落下。


蓝忘机此刻已跃至蓝曦臣身前,指尖叮叮扣弦,丝毫不怠,顷刻之间便将防御结界重新补上。温旭见手下皆被蓝忘机之前拨出的另五道芒束打倒,胸口衣物皆是破口却未见鲜血,立时撤回灵力。蓝曦臣也见好就收,按住蓝忘机怀中尚在颤动的琴弦。魏无羡一见那些护卫身上的情景便知道,这是蓝忘机弦杀术中的封灵弦,不杀人却能暂时封住对方灵力,解开时间与对方修为高深有关,但攻击面较广,所以一般用来对付修为平庸的乌合之众。


温旭两眼在蓝曦臣和蓝忘机之间转了两回,突然道:“你们谁是刚才在比试时提前离场之人?”


魏无羡明白过来,蓝忘机和蓝曦臣两人本就八九分相似,只一个清雅温煦,一个冷若冰霜,但此刻双方交手,蓝曦臣面上神情必定肃然。且蓝忘机一回来就换回白衣,蓝曦臣还一身圆领红袍未褪,倒把温旭给弄糊涂了。


这时,温旭身后传来一阵讥诮:“大公子连蓝曦臣和蓝忘机都分不清,若父亲以后要你在姑苏设监察寮,你恐怕难当其任吧!父亲让你多读些书,你偏要来和人打打杀杀,真是笑死人了。”


“温晁?”魏无羡看到温晁这熟悉的油腻猥琐之样,不禁内心感慨:论生儿子的品质,玄门百家就服金光善。一张色迷迷的国字脸,三个儿子却都是模样俊俏出众。


“不想死就给我滚一边儿去!连他妈射个箭都垫底,你可真给父亲长脸。”温晁反唇相讥,亦是半分面子不给自己的这位异母弟弟。魏无羡瞧着两对兄弟,一边兄友弟恭,一边针锋相对,心底还未来得及嘲笑温氏兄弟,不知怎么就忽然想到了江澄,只剩一片怅然。


“哼,大公子若是真威风,不如单打独斗看看,别带这、么、多……。”温晁阴阳怪气、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几个字,就被温旭一把横在他面前的刀给截断了。一人快速上前,将温晁隔开,正是温逐流。


温旭哼道:“温逐流,你不会以为我怕了你吧?”


温逐流拱手道:“温宗主有令,在下须护得他周全。”


温旭道:“这二人坑洼一气、狼狈为奸,他懂个屁!”蓝曦臣和蓝忘机对望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魏无羡这一听更乐了,就没人给温旭提个醒,别在外人面前用成语吗?


蓝曦臣站到蓝忘机前面,向温晁行礼道:“既然温二公子也来了,我便给温二公子一个面子,这封信交给你们也无妨。”


“兄长?!”蓝忘机一把握住蓝曦臣的手臂。蓝曦臣示意他勿言,接着道:“不过若是与温氏并无关联,还请温公子不要纠缠。现下各家仙门都快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氏是在故意刁难客人呢。”他回过头,故意提高声音对蓝忘机道:“忘机,你也说,清者自清,我们姑苏蓝氏一向行事磊落坦荡,不怕人查,温二公子在此,客随主便又如何。”


话音刚落,温旭所带手下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看着蓝曦臣的眼神里皆多了几分畏惧。


“好好好,泽芜君果然好气度,我喜欢。”温晁抚掌大笑。蓝曦臣在温旭面前给他脸面,他心里自然妥帖,乐得站在了蓝氏一边,瞧自己兄长的洋相。


蓝曦臣打开信件密符,递给温旭。温旭接过信来,看了半天,脸上神情变化好不精彩:“……日……免……不得……你这鬼画符的什么玩意儿!”


蓝曦臣笑道:“哦,温公子有所不知,我蓝氏书信、家训、碑帖皆用安体小纂,乃开山之祖蓝安所创。”温晁将信接过去,也读了一遍,半认半蒙道:“速……将白兔……放归山下……不得……有……误。”


蓝曦臣侧头看了蓝忘机一眼,见他紧抿着嘴,双拳紧握,已是气得全身发抖。蓝曦臣微微叹气,安抚地拍了拍蓝忘机的后背,向温晁道:“温二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之前忘机受人所托,瞒着长辈在云深不知处养了两只白兔,但这实在不合规矩,我今日好不容易说服他将那两只白兔给放了,省的我们外出期间被父亲发现。”


温晁笑道:“哦,这点小事你们加什么密符,还让我们温大公子以为截到天大个的密函。日免……白兔啊大哥!哈哈哈哈哈哈……”


温旭脸忽青忽白,就连身后几个手下也一副憋不住的样子。蓝曦臣道:“家训有言,云深不知处不得豢养宠物,我弟弟只能暗中通知同门弟子帮忙,倒让两位温公子见笑了。”


温晁笑道:“理解理解,不过以后蓝氏通信也别用什么密符,我们大公子拿着纂文……也看不懂啊,哈哈哈哈哈。”


这时,蓝启仁带着其他蓝氏子弟,也远远地向这边走来。蓝曦臣拿回信件,再度封好,交给那名送信的弟子:“去吧。”蓝忘机身体微微前倾,被蓝曦臣按住肩膀:“忘机,养宠有违家训,有些玩笑戏言不必太过在意。”


温旭没逮到蓝氏兄弟错处又被嘲笑一番,难免尴尬。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神狠戾:“走着瞧!”一甩袖子,领着身后十几人撤了。温晁打开扇子,正要继续讥讽,温旭走过他身边时,扔下一句:“温晁,你连个提前离场的都没比过,却在这里坏我做事,不如想想怎么跟父亲交代。”


温晁“哗”地收了扇子,回头看了蓝氏兄弟一眼,也气冲冲地走了。


蓝启仁带着大批弟子已到了门口,自是看到温氏兄弟气急败坏离开的样子。蓝曦臣引着蓝启仁往门内走,轻描淡写捡重要的说了,避开了蓝忘机寄信之事。蓝启仁沉着脸道:“温氏真是……曦臣,到我房间来说。”


蓝曦臣一面应承一面回头,见蓝忘机僵硬地站在别院门口,一动不动看着信使离开的方向,白色的衣摆和抹额被风吹得有几分凌乱,孤零零地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箫声渐近,眼前一片茫茫白雾,魏无羡知道蓝曦臣正在结束阵法,便向箫声的地方行去。朦胧之中,有红色的符咒渐渐显现,越来越清楚,最后融入了那盏正在旋转的风灯。

“阿婴?魏婴?能听见我说话吗?”

魏无羡看清楚了坐在风灯后的蓝曦臣,正要敞开一张笑脸说话,蓝曦臣神色肃然道:“闭眼,凝神。”

魏无羡只得闭上眼睛,耳畔又响起了一阵琴音。魏无羡甚少听蓝曦臣弹琴,只听这曲音叮咚,一声远一声近,如在脑海里敲开一股股清泉,汩汩而淌,感觉新奇得很。一曲奏闭,魏无羡便开口问道:“泽芜君,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蓝曦臣道:“《洗华》的终章,中间有几页因当年大火焚毁,我也是根据残存的副本和其他涉及此乐章的古籍记载恢复。可能略有不同,但凝神的效用应该差不多,你可有何不适?”

魏无羡道:“我没事啊,你看我好得很。”魏无羡知道《洗华》于蓝曦臣未必是个好话题,便说起别的来:“泽芜君今日给我看得好憋屈,原来蓝湛早早就把我送的那对兔子给放走了。后来呢?兔子真的被送走了?”

蓝曦臣道:“我们从不夜天回到云深不知处时,那兔子已经被送走了。忘机再也没有去过后山,但我看得出,他心情一直很低落,直到有一次练习弦杀术的时候突然心神不稳伤了经脉,我便请示了叔父让他暂停修炼。”

魏无羡挠挠脑袋道:“泽芜君,对不住啊,那时我真不知道蓝家抹额的含义。嗯,那个,兄长,看在我死都不敢死透,逆天改命都要回来还蓝湛的债,兄长……再给我看一些呗?”

蓝曦臣问:“还要看什么?”

魏无羡道:“我和蓝湛一起杀了屠戮玄武后,心想着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吧。可我当时伤口恶化烧迷糊了,也没好好的跟他告别。我醒来之后,知道青蘅君去世,想去探望他却又一直被虞夫人禁足。再后来莲花坞被烧,我被温家的人扔下乱葬岗。掉下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在想,江澄老说蓝湛讨厌我,现在好了,这个小古板终于要清净了,八成也不会来找我,就算偶尔想起我,也猜不到他最讨厌的人就躺在乱葬岗的尸堆里,哈哈……哈哈哈……那他到底找过我没?啊?”

蓝曦臣第一次见人说着这样难过的话,还能这么开心,道:“在窥溯阵里,你的部分魂魄会被风灯吸入,所以你的心神损耗颇巨,比整晚做梦更易感疲倦,施术时间绝不可超过一个时辰。”

魏无羡睁大眼睛:“才过一个时辰?也是,那个香……我是说,这窥溯阵果然神奇。”其实魏无羡也知道自己当时是神识离体,不过他修习鬼道已久,不论是共情还是剪纸化身,都会涉及此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觉得蓝曦臣细致周到,居然为他动用了《洗华》。

蓝曦臣道:“嗯,往事如尘如梦,汇入神识也不过须臾。阿婴,接下来我要闭关数日整理些东西。若你期间不惹事端,别让叔父抓到,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再‘护法’一次。”

魏无羡赶忙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温旭来云深不知处,可是与在不夜天城的那次冲突有关?”

蓝曦臣道:“温氏要一统仙门,其他几个大世家必然是其眼中钉,不过‘欲加之罪’罢了。他那日拿了一支箭,上面穿着一个红色箭靶,因为箭上有姑苏蓝氏在比试时用以计数的标记,便说我们有射日之心……”

魏无羡道:“我说王灵娇这脑子怎么能开这么大个洞,原来还是照搬温旭的法子。她跑到我们莲花坞来,拿了只我们师兄弟平时射着玩的独眼怪风筝,也非说我们在射日。我当时就说,你吃橘子还吃得欢呢,橘子不更像太阳。要不是江澄捏得我手腕儿都快断了,我还得说她是天狗食日呢!”

魏无羡又开始没坐相,上身都快趴在桌上了,托着腮对蓝曦臣道:“可是泽芜君,那温旭虽然比温晁厉害,但我见他与你二人对阵,并未完全占据上风?姑苏蓝氏那时怎么就被他控制了呢?我听说,蓝湛不让温晁烧藏书阁,因此才被打断了腿。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走?”

蓝曦臣道:“当时已近年关,按规矩,我姑苏蓝氏旁系子弟和外门门生皆离山回家过年,云深不知处含打扫弟子在内,一共不到百人,而温晁却带了三千人来。父亲病重,叔父正代表蓝氏宗主走访宗室旁系,忘机又内伤未愈,敌众我寡,难以抗衡。父亲得了江氏的消息,知道温氏有备而来,必不能善了,便让我和忘机在藏书阁紧急拣装藏书,从密道离开,自己在外面帮我们拖延时间。忘机他……执意留下来,所以未与我一起。”

魏无羡道:“当年虞夫人也是这么一个人顶着,让我们快走,若能重来……”

想到去世的亲人,两人皆是一阵沉默。蓝曦臣右手一弹指,那纸糊的风灯面上出现几个如香头点过的黑洞,慢慢扩大,整个风灯顷刻便只剩下个竹篾的框架。魏无羡明白,这风灯上的符咒既是蓝曦臣回忆的“门”,自然不能随意留着。

魏无羡拨弄了一下那盏风灯的竹架,道:“不对,我当时留下来也是多具尸体,还是护着江澄值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蓝湛这个性子啊,就是吃亏。可惜我那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定会连夜御剑来姑苏,直接把他打晕带回云梦去。我到了教化司才知道这件事,蓝湛脸白得跟鬼一样,腿都断了还在死撑。我要背他吧,他还不睬我,我可不管,直接扔背上就跑,哈哈哈他再犟也拿我没辙。”魏无羡没好意思说,他不仅又拽了蓝忘机抹额一次,还当场脱衣服逼蓝忘机吐出胸中那口淤血。

蓝曦臣默了一会儿,道:“忘机他……那时被温旭激怒了。”

魏无羡问道:“何事?”

蓝曦臣道:“温旭在藏书阁外喊话,说山下的兔子全都被打来吃了。”

魏无羡顿了顿,闷声道:“蓝湛,你这个傻子……”

 

这时,冥室门口有弟子报,有信件送泽芜君。魏无羡这会儿尽想着如何讨好蓝曦臣,好再寻机继续窥溯蓝忘机一番,忙颠颠儿跑去开门。那弟子递上一封信函,左下角一个熟悉的九瓣莲标识。魏无羡一时愣住,往昔纷至沓来,眼眶瞬间就热了。那时候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时,江枫眠和江厌离时常来信,只要有江澄的,就从来没落下过他的。

他禁不住伸手在那莲瓣上摸了又摸。多久了?他竟然几乎想不起来有多久没见到过云梦的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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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天城,原著寥寥几笔,就可以还原成这样,牛逼!

后面有读者在问汪叽的那两封信,我把回复贴在这里for your kind reference:

蓝曦臣收起来的那封信,是蓝忘机写给自己的父亲,也是蓝氏宗主请罪的,因为抹额不小心被人扯下来了,也有自己没有小心保护好的责任。两封信,一个在公,一个在私,蓝曦臣的意思也很明白,在公,护着弟弟不要搞得长辈们都知道了,在私,如果忘机你觉得不要和这种人做朋友我也支持你。其实这个点主要是写蓝曦臣对弟弟的那种爱护(他是可以接受一些小错误的,这个很重要哦),还有蓝忘机对自己的严格,就像他当年罚了wifi,也罚了自己。当然,两封信都是蓝忘机一气之下写的,他其实更希望收回兔兔的那封。兔兔就这样被送走了,最后死在温旭手里……也是补充了他为什么教化司说和wifi不熟,他心里真是各种气。兔兔送走了之后,他一直心情不好,练功伤了心脉,所以也没有打得过温旭,这都是通过蓝曦臣的表述里面展现了的。他什么时候弦杀术精进了呢,这里还没写到,就是在后来教化司把他们弄到屠戮玄武洞之后,因为救wifi心切。

双杰线要开始了……


我这两天调研了下,果然原著向是小众冷门。其实写的人也困难,短平快ooc的确要轻松许多,我也挺爱看。Anyway,为爱发电就很开心。

伏笔差不多埋完了, 后面就要开始拉线了。

同志们不要惜笔啊,给些反馈,我都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看这类似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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