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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深》04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风起云深》总目录

 

今天一定要加更到两人合奏!

说到做到!

蓝湛给魏婴辟的小荷塘第一年长出莲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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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惜君君不知(二)

午后,蓝忘机与魏无羡到屋后露台消食。露台面对着一处小水塘,种满了荷花,似乎是前几年才新辟出来的,刚长出些气候来。云深不知处一向比山外凉爽,如今那些荷花才刚露尖尖角,甚是可爱。魏无羡摘了一片荷叶,盖在自己头上,回头对蓝忘机笑道:“蓝湛,你看我,要是把你叔父的胡须给我接上,我就和莲花坞那个打我的老头一样了,哈哈哈。”

 

蓝忘机望了望他,抬手拂过忘机琴,指尖一拨,一串琴音倾泻而出,高雅清脆,沁人心脾,仿佛天降甘霖,雪落松顶,将夏日的暑气一涤而尽。这是他在魏无羡受伤后,以《清心音》为基础上作的《抚灵》。魏无羡养伤之时,他每日都会为他弹奏。

 

不知为何,魏无羡每次听到此琴音,再烦躁的心情都能平复,且胸内灵气渐盛,运转舒畅,神清气爽。他抽出陈情,闭上眼睛,循着那琴音合奏。

 

琴音旷远深邃,绵长流转,如白云,如流水,而那笛声时而悠扬,时而俏皮,便如飞鸟,如游鱼,两者相逐相依,如诉衷肠。恍惚中,世间万物,皆似虚相,相视一笑,乃知红尘。一曲终了,水面倒影中,一黑一白拥在一处温柔亲吻,辗转缠绵。

 

因寻常弟子若无宣召,很少靠近静室,两人圈在一方小天地,虽论不上有多自在逍遥,可关起门来缱绻情意从不收敛。魏无羡伤未大好,两人晚间一直分床而睡,此刻情思难抑,更是吻得难分难舍,竟未发现蓝启仁站在荷塘对面的水廊尽头,远远地给看了个全头全尾。

 

自蓝忘机带魏无羡回来后,蓝启仁是坚决不踏入静室半步的。他外出归来,本想召蓝忘机询问族务和魏无羡在赤金谷受伤之事,恰巧听见二人合奏,不知不觉就行至此处。他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两人已成道侣的事实,但真看到二人亲密拥吻的场景,一股无名业火“砰”就炸到天灵盖。

 

“咳咳咳咳!”

 

听到蓝启仁的咳嗽声,两人赶紧分开。蓝忘机看一眼那瓣湿漉漉、刚刚还衔在嘴里未来得及咬一口再分开的薄唇,抬手将魏无羡领口往上提了提,又将魏无羡耳旁被他弄散的短发小心抚顺,道一句:“我去去就来”,一边整理抹额,一边从正厅转过去绕到水廊那边。

 

蓝忘机向蓝启仁行了礼,仍是一副谦恭雅正、荣辱不惊、挑不出半点失仪的模样,道:“忘机见过叔父。”

 

蓝启仁脸上起码变了了七八个颜色,举着颤抖的食指对着蓝忘机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蓝忘机脸不红心不跳:“叔父若有事,可召忘机前去,不必亲自过来。”

 

远远看见蓝启仁终于开启了絮叨模式,魏无羡才转到屋里,将头发散开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又提了一坛天子笑出来,仰头让那醇香辛辣的液体顺喉而下。魏无羡一坛见了底,蓝忘机才回来。

 

魏无羡手扶酒坛,一条腿垂下来,坐靠在窗棂上,回头问道:“你叔父和你说什么这么久,不会又因为我骂了你吧?”

 

蓝忘机道:“无事,只是明日要出门处理些族务。”

 

魏无羡眉头一皱,从窗棂上跳了下来:“什么?明日就走?何事这么急?”

 

蓝忘机道:“走访支族,整理族史。”

 

魏无羡一听脑袋就大了:“蓝氏不是一直有一支脉专司编撰族史的吗?我记得云深不知处的蓝氏本家只负责世家交往和仙法传授。如今仙督之职空悬,金光瑶以前订的那些规矩不论好坏被一刀砍,那些仙门屁大点事也要来求教姑苏蓝氏。你去整理族史,那泽芜君一人如何忙得过来?”姑苏蓝氏最是注重仙门礼仪族史之类,当年他在这里求学时每每听得头晕脑胀,只觉姑苏蓝氏的记录事无巨细,又臭又长,于修炼毫无益处。整理族史在姑苏蓝氏绝非几日之功,是件耗时耗力的大事。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反正跟着蓝忘机,能顺便到处走走,并不算太坏。

 

“算了,反正你叔父在,泽芜君应该尚能应付,我们早些做完回来便是。”

 

魏无羡前端脸侧的头发被冥鱼之火烧过后,短了一长截。他又不是个消停的人,简单的马尾老是绑不住,又掉了许多下来松松散着。蓝忘机将魏无羡拉过来,按到椅子上坐好,解开红色的发绳,用梳子帮他把两侧的碎发梳顺,重新和里面的头发编在一起,细细结辫梳到脑后,又将尾部绾过来形成一个小小的垂髻,再用红色发绳绑好,其余长发仍披散下来,极像魏无羡前世在百凤山时的发式,只是少了几分散漫傲慢,多了几分利落倜傥。

 

魏无羡对这个形象很满意,又闹着蓝忘机要给他梳,蓝忘机只好坐下来任他摆弄。

 

过一会,蓝忘机开口道:“魏婴。”

 

魏无羡道:“嗯?”

 

蓝忘机迟疑片刻,道:“你留下来看顾兄长可好?”

 

“什么?”魏婴刚取下抹额,拿在手里顿住:“我不和你一起吗?”

 

蓝忘机垂眼道:“兄长近日……精神越发不济……身边需要有人帮衬……”

 

魏无羡撇撇嘴,拖长了声调道:“行,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不行的。只是你去帮忙修史多久才能回来?”

 

蓝忘机道:“领幼辈上手,得空便归。”

 

魏无羡道:“就是不知道做多久咯?那地方在哪,你告诉我,我有空去找你。”

 

蓝忘机道:“蓝氏各族分散而居,我回来更方便。”

 

魏无羡手上的梳子停了停,又接着边梳边道:“蓝湛,你们家的人啊,最不擅长的就是掩饰找借口。若是你叔父不愿,或我不便前往,你也不用为难,我在这里等着你就是。我在这里也不好白吃白住的,若是泽芜君不介意,你桌上木椟里的东西我接着帮你做。”魏无羡指的那叠东西是蓝曦臣近半年来整理的禁书阁书目手稿。蓝曦臣半年来以己身试禁曲上百,不得不时常闭关休整,蓝忘机便把蓝曦臣整理的手稿拿过来梳理总结,顺便誊抄成册。

 

蓝忘机转过头,抓住魏无羡的手腕,仰头看着他,认真道:“魏婴,你我既已成亲,你在云深不知处就并非寄人篱下,见你如见我。”

 

魏无羡把他转回去,继续梳他如瀑的黑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日送你一程总可以吧?”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嗯什么嗯,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蓝忘机道“什么?”

 

魏无羡开始瞎说:“比如,等你伤好了,我一定干得你起不来床,哈哈哈……”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道:“……我举个例而已,蓝湛你这个人,我说着玩的啊,你别当真啊。”

 

蓝忘机道:“君子一言。”

 

魏无羡差点梳子都没拿稳,笑道:“含光君,我还在给你梳头呢,这都梳不好了……”

 

蓝忘机道:“字迹要工整。”

 

魏无羡频频点头道:“好好好,知道了,照着你的字抄行了吧。居然看不上我的字,连江叔叔都夸我有风骨,原来莲花坞外面那条街上,好多摊贩的姑娘排队求我帮着写价牌呢……”

 

蓝忘机道:“……轻狂。”

 

魏无羡道:“又醋了不是,我要是处处不好没人喜欢,和你这样仙逸脱尘的俊美公子站在一起,岂不是要被世人笑掉大牙?有人觉得你好,我心里可高兴呢。”

 

蓝忘机:“……”

  

 

 

 

         

寒室。

 

蓝曦臣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圆月,蓝忘机将桌上的一碗汤药喝尽。

 

蓝曦臣回头笑道:“忘机,我突然想起你很小的时候,喝这些苦口的东西就很乖,从不需人劝,人人都道你懂事听话。但兄长知道,若是你自己决定的东西,谁也劝不了。大长老那件事,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也不会告诉魏公子。但如此一来,你就需要和魏公子分开一段时间,你可想好了?”

 

蓝忘机道:“嗯。”

 

蓝曦臣道:“但明早就出发,确实仓促了些,忘机可要兄长去和叔父说一声?”

 

蓝忘机道:“早去便可早回。”蓝忘机顿了顿,又问道:“江晚吟来过?”

 

蓝曦臣道:“嗯,你恰巧下山了,他来去匆忙,把云梦那批药材放下就走了。”

 

蓝忘机道:“那魏婴……”

 

蓝曦臣道:“没有,江宗主也没提。我送他出去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魏公子带着一群子弟在后山扎蝉,他看了一会,便下山了。”

 

蓝忘机低头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蓝曦臣看他神色,不免道:“忘机,一提他你就生气,所以我才没告诉你。其实我们两家世代要好,不知这十几年怎么就疏远了。你对他也就罢了,江宗主不知为何,对我蓝氏也疏离有加。四大家族本应相互扶持,可能当年我只与大哥、金光瑶结拜,让他多心了。”

 

蓝忘机道:“非也。”

 

蓝曦臣不由追问道:“忘机你知道?”

 

蓝忘机道:“江晚吟认为,魏婴在屠戮玄武洞为我出手惹下祸端。”

 

蓝曦臣诧异道:“你是说,江宗主把莲花坞惨案归咎于魏公子救你?”

 

蓝忘机点点头。

 

蓝曦臣道:“难怪……当年前江宗主死得太突然,未及与他二人交代。这其中内幕我也知晓一二,看来我须与他谈一谈才好。如今仙门秩序混乱,各门派之间龃龉又生,封阴冢异动不断,四大世家不可再心生隔阂,彼此还要加强走动才是。”

 

蓝忘机道:“江晚吟言语粗秽,金凌被他教得跋扈无礼,我不喜。”

 

蓝曦臣道:“忘机,江宗主和魏公子自小一起长大,曾经感情深厚不输你我。魏公子连金丹都能剖出来给江宗主,可见他对云梦江氏的感情。他二人的心结才是真正的伤疤,魏公子只是不愿把这块伤疤揭起来给你看罢了。金凌父母当年的事情,魏公子难辞其咎,对金凌自然多些包容照拂,更何况,金凌和我们家思追景仪不也挺好的吗。蓝江金三家交好,魏公子想必也是乐于看到的。世家关系关乎仙门大局,刚好云梦江氏下月的清谈会也邀了我去,我权且一试,至少让他……咳咳……”还未说完,蓝曦臣便低低地咳了起来。

 

蓝忘机倒了一杯热茶,端给蓝曦臣助他缓解。

 

蓝曦臣看他神色,道:“你不用内疚,魏公子是你道侣,便也是我的家人,齐心救助本就应当。”

 

蓝忘机想了想,道:“若有要事,魏婴可托付。”

 

蓝曦臣拍拍他的手,笑道:“好,只要你不怕我麻烦他。对了,你的药我交给随去的弟子,记得按时服用,陈年旧伤复发,终究不是好事,还需注意不要过度劳累,再大的事,兄长还在呢。”

 

蓝忘机垂下眼眸,道:“嗯。”

 

蓝曦臣笑道:“你看,又内疚了是不是。都是一家人,不是忘机自己说的吗?”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有些忧心地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道:“兄长这里不必挂心,你把魏公子那边安排好就是。若实在不愿去,也但说无妨。”

 

蓝忘机道:“谢兄长借出祭酒室。”他此去数月不知归期,静室储酒数量有限,便向蓝曦臣借了祭酒室,囤了一批酒,让蓝思追随时补给,以免魏无羡酒喝完了又半夜翻墙犯禁。

 

蓝曦臣轻轻捂嘴,笑道:“魏无羡这个人,着实潇洒浪漫,恣意随性,但又赤子情怀,不失侠义。我还记得当年江枫眠来接他回云梦时,远远听到他在抱怨姑苏蓝氏家规繁琐,难得他居然现在愿意跟你回来,倒是没辜负你多年执着。”

 

见蓝忘机眉宇间不觉多了一丝温柔,蓝曦臣突然感慨道:“兄长真心为你高兴,总算有一件事未违背我的期望,不像……不像……”蓝曦臣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蓝忘机道:“逝者已矣。”

 

蓝曦臣将不适压下,浅浅笑道:“忘机,我当年也和你说过这句话,你记得吗?可向来医者不自医,度人不度己。不过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既为蓝氏宗主,便由不得我半分任性妄为。何况我还答应过娘亲,一辈子护着你这个弟弟呢。”

 

蓝忘机道:“忘机自小得兄长爱护,此生之幸。”

 

蓝曦臣道:“兄长也是人,也有护不住的时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忘机,你要好好的,若有任何难处,千万别闷在心里。”

 

蓝忘机道:“嗯。”

 

 

 

 

 

 

蓝忘机从蓝曦臣那里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树梢,看见魏无羡盘腿坐在院子角落里,背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他走近一看,魏无羡面前一堆黑黑圆圆的颗粒,不是兔子屎是什么?可是他们的兔子养在云深不知处另一个地方,怎么会有兔子到这里来拉屎。

 

“魏婴,你在干什么?”

 

魏无羡回头一见是他,整个人都笑得明亮起来:“啊……你回来了,我都没听见。哦,没什么,一个失败的小阵法。”

 

蓝忘机把魏无羡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拍了拍后面的杂草:“夜间天凉露重,回屋吧。”

 

魏无羡边随他进屋边道:“嗯,我刚才去喂了兔子了,它们也太小气了,我骂两下就缩到树洞里再也不出来了。”

 

蓝忘机道:“你又捉弄它们了?”

 

魏无羡道:“没有,看你说的。你叔父不是回来了吗?我就是过去给小苹果打个招呼,让它别又在早课的时候瞎嚎,要不然明天就开荤吃驴肉了。”

 

蓝忘机道:“无事,思追会照看它。”

 

魏无羡吃了一惊,停住脚步道:“什么?思追明日不跟着你去吗?”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那谁跟着你去,修史这么繁琐的事得多找几个细心的孩子。”

 

蓝忘机道:“另有人选。”

 

魏无羡道:“有人去就好,你别太累了。思追留下来也好,今日我看到几个弟子倒是射箭的好苗子,想让思追景仪他们几个跟着一起练箭,万一下次清谈会要比试,姑苏蓝氏也拿得出手。”

 

蓝忘机试了试水温,帮魏婴把衣服解开:“嗯,随你,只是小心胸口的伤。明日我卯时就出发,你若想多睡一会……。”

 

魏无羡道:“打住啊,说好了要送你的,而且不是送到山门口,是送到码头,彩、衣、镇、码、头。”他刚要去解蓝忘机的衣服,蓝忘机侧身避过:“你先洗吧,我过会儿。”

 

魏无羡不满:“干嘛啊,你明天都要走了,一起沐浴也不行吗?”

 

蓝忘机道:“听话,这是药浴,我不用。”

 

魏无羡只好进了浴桶,露出一颗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蓝湛:“蓝湛,晚上不要去隔间了好吗?求你了……”

 

蓝忘机打开桌上温着的药盅,果然一动未动。魏无羡心下一紧,糟了!把药给忘了。他一点一点下蹲,把自己全部没在水里,一会儿就被人拉出来了:“怎么又不喝药!”

 

魏无羡陪着笑道:“忘了……唉你别生气,我喝我喝,我连洗澡的药水都可以喝了。”

 

蓝忘机不由道:“胡闹……”

 

魏无羡可怜兮兮道“……含光君,你们姑苏什么东西都比外面的苦十倍,真的。好怀念温情啊,她的药从没苦成这样,扎扎针还挺舒服,只可惜她那些医书和论述手稿都烧光了。”

 

蓝忘机微叹口气,道:“喝完,不去隔间。”

 

魏无羡睁大眼睛:“当真?给我给我,我连碗都能给你吃下去。”

 

 

 

 

 

 

亥时,在魏无羡一口气喝光了姑苏蓝氏秘制的极苦汤药之后,蓝忘机没坚持在隔间睡,两人相拥在被子里和衣而眠。

魏无羡喝完了药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蓝忘机看着怀里的人,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久久无法入眠,耳边一直环绕着蓝启仁午后的叮嘱。

 

 “忘机,我知你定会主动请缨,但,只我蓝家这一桩便需数月之功,那仙门百家桩桩件件有多少因魏婴而起,若他们也来求,你可都要尽数揽下?”

 

“忘机责无旁贷。”

 

“……既如此,便去罢。只是,族史兹重,须克己重礼、严守族规,不可入族门不宿,不可道侣随行,你可知?”

“知。”

 

“那明日就出发吧,大长老那情形,怕是……你既去暂代他弟子行事,该行的礼,尽的孝,也都一并代了吧。”

“是。”

 

月光照进窗棂,室内一片静谧。蓝忘机在魏婴头上轻轻一吻。

 

上天怜我,还君于世。吾愿倾尽此生,为你抵挡千夫所指,保你不再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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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的心心,需要你的蓝手,要不就没激情当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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